手中紧紧相牵。

陆苒珺将脸埋在他的手里,温热的东西流过他的指缝。

没有说话,裴瑾琰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他知道,这一次是真吓到她了。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怕丢下她一人,怕在这战争中死去。

所以,他又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裴瑾琰的伤在一日日中好转,而鞑靼那边还是未有动静。

陆苒珺曾探听过那边的消息,得到的是内乱。

这让她惊讶了许久。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道理。

鞑靼几位王子本就不和,更别说这次那个风头最盛,最为人忌惮的二王子还重伤。

也许那次夜袭大营是报复也是为了试探哈布日吧!

明显,巴尔的试探不是白费,否则何来如今的内乱呢!

“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顾不上我们这边了。”

军机营中,陆苒珺对着在座的人说道,嘴角微微弯起。

“暂时停战了也好,边境这天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想必在身在草原的鞑靼也不会好过。”

彭希瑞看着营帐中的火盆说道。

已经入冬的边境的确比之京都还冷。

不知不觉,他们来了已有半载。

披着紫貂大氅的裴瑾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眯起眸子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鞑靼缺少粮草,这个时候我所带兵攻打他们想必能够雪上加霜。”

“不可以,”陆苒珺拒绝,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因而她道:“入冬后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朝廷的冬衣快到了,我们的粮草也不够,若是逼急了鞑靼并不是什么好事。”

裴瑾琰叹了口气,这是第几次了,自他伤势大有好转之后,他所请的战没有一次过批。

他知道,这是担心他来着。

镇国公打起哈哈来,“平远侯你就老实些吧,将伤养好,免得殿下如此替你担忧。”

“是呀,反正一时半会儿鞑靼也无力攻打我们,不若趁这个时候休养生息,届时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西北大将军笑道。

陆苒珺与裴瑾琰的事,只要是营中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平日里也没少拿出来寻乐。

也亏得这二人坦荡荡就让他们说,倒是每回都教他们不好意思了。

陆苒珺朝裴瑾琰抬了抬下巴,颇为自得,让他不禁失笑。

不过,她可没忘记此次大会的目的。

正了正神色,她道:“鞑靼内乱想来不会太久,根据我的推测,哈布日不久后便会采取措施,此次大会的目的,就是商讨如何让他们乱上加乱,最好能持续到明岁开春。”

镇国公危襟正坐,“殿下是想要他们两败俱伤,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渔翁之利?”陆苒珺点头,“这也许是我的目的之一吧,不过,我要的是鞑靼二十年内无力再战。”

什么——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就连裴瑾琰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见此,陆苒珺张扬一笑,“也许你们不信,可我的确是准备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