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有人带了皇上的话说,让我注意一下昨天高禖祭的事。”1t;gt;

“那你跑这儿来干嘛,高禖祭的东西不是都在椒房殿么?”1t;gt;

“我觉得两件事肯定有什么关联。所以过来看看。你不好奇是谁带的话?”1t;gt;

“你想说就说嘛,每次都是跟我面前卖关子。”商6道1t;gt;

“穆莲。”1t;gt;

“哦。”商6好像并不想聊这个话题。1t;gt;

“你是不是在躲着他?怎么每次皇帝去他那儿你都不去?”葶苈虽然知道,但是还是想劝劝哥哥。1t;gt;

“你心里不是不知道。你何必问我。”1t;gt;

“哥哥,当初大哥送穆莲来,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你这避而不见,到底是想开了,还是眼不见为净啊?”1t;gt;

商6只是默默的做事没有答他,葶苈看商6这个样子,想提醒他一下:“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是皇上的,还是少沾染,能想通就最好了。”1t;gt;

“恩。”商量还是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欲望,葶苈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哥哥,打小不愿意说不愿意听的话,是绝对不会强装着听下去的。1t;gt;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先关注这个眼前的案子比较紧要。1t;gt;

“你看吧。但是小心一点,不要暴露来意,御前的人里免不了有东宫和永信宫的人,而且大理寺和司寇也在,这两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商6提醒到,葶苈心里想着,商6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有此一语。1t;gt;

葶苈点着头走到那口已经被起开压井条石的暗井边,看了一眼那条石,上面全是绿绿的蓝藻。这口暗井位于灵明渠被翻新过的右岸,上游和下游都是上午庆典的所在地,而这口暗井是从右岸分出的一个支流,而这样的支流少说都有七八个。暗井两边的条石上不满苔藓,也是同样有着那种橙色玲珑的花苞,和右岸上游并无二致,只是这暗井的两边的条石与右岸的其他条石相比显得有些陈旧,应该是常年少有踩踏比节庆的岸边损坏轻微,所以并没有一起翻修。1t;gt;

葶苈顺着暗井的引渠又回到灵明渠的右岸边,往下游走去,这下游显然是翻新的时间比上游略晚,连苔藓也没有长起来,走着走着,又到了一条引渠,同样是通往一口暗井,葶苈过去看了看,这口暗井的形式跟那口有尸体的暗井是一样的,可能是损坏比较严重所以翻新过。可能翻新的时间也较晚,所以条石上也比较干净。1t;gt;

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葶苈刚刚走到右岸边上,就看见商6向他跑过来:“你快过去看看,那暗井中还有第二具枯骨!”1t;gt;

“啊?”葶苈听着心里咯噔一惊,难道这暗井竟然是宫中常年的陈尸地?1t;gt;

回到那儿,葶苈看见那具新现的尸骸像是一个不过5岁的孩童,同样也是长满了青绿色的绿藻苔藓,肢体不是很齐全。1t;gt;

“哥哥,这暗井到底是通往何处啊?”1t;gt;

“水工处的人说,是直接通到太液池。”1t;gt;

葶苈循着方向望了一眼,感觉有点诡异:“这太液池的位于上林苑附近,地势是要比这个暗井低一些的,但是这两具骸骨竟然也是没有被顺着暗河冲走。”1t;gt;

“下面打捞的人说常年淤塞的东西太多了,又多绿藻水草,整个灵明渠从开始修建用到现在百来年是有了。”商6说到,葶苈这时注意看了一下水流好像是明显比翻新过的那个暗井要缓很多。1t;gt;

“诶!居然有金子!”只见水工处和一些在暗井中打捞的侍卫在哄抢着一块金牌子。1t;gt;

商6赶忙过去说:“皇上有令,这井里捞出的一切东西都不得私自占有,必须记录在册,作为物证,若是有私自占有者,以贻误案情论处。”1t;gt;

众人只得停止了哄抢,只看那个拿着金牌子的水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把那块金牌子交给了在岸边记录的司寇主簿。葶苈凑脑袋过去一看,不是一个金牌子,倒像是一个孩童的护身金锁片,是一只独脚鸟的形状上面有四个字阳,因为绿藻满布的原因也不太看得清楚是什么字,上面连着一条环扣紧密手工细致的金链,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是属于那具小孩的尸骨,被拦在那些长长的绿藻上了。1t;gt;

“还有金子!”只见一个水工又从暗井底部的泥沙里,捞出一个金色的东西。1t;gt;

“恩。拿来。”那司寇主簿丝毫没有含糊,立刻向那个水工伸出手去,葶苈看了一眼,是一根以独脚鸟为造型的金簪。鸟嘴哪里有个环扣,下面可能原来有什么垂饰,看来应该是步摇。可能是属于那具大一点的枯骨,如此说来,那具枯骨是一具有点身份的女性。1t;gt;

葶苈不知道还会不会打捞出什么东西,所以一直没有离开,想趁着这个时间在看看那三具尸骸吧。葶苈用一根木棍挑动那具大一点的尸骸,仔细翻看着。1t;gt;

那具尸骸的头部后方有一个破洞,边缘破碎锋利,显然是致死伤,而不是身前受的伤。1t;gt;

指骨,小腿以下的部分已经遗失了,这局骸骨应该是打捞起来过后被司寇的人拼接成这样的。1t;gt;

整个骸骨布满长长的蓝藻。1t;gt;

而那具小孩的尸骨情况也差不多,但是致命伤应该是胸部的一处肋骨缝隙,像是什么利器伤。1t;gt;

钩陶的尸体却没有什么外部的伤口,但是整个面目很狰狞,且嘴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紫状,指甲隐隐黑,打开了尸体的嘴巴,看到牙床黑出血,而齿缝间也有血迹。葶苈把尸体翻过来,现尸体的后脑勺和背部有一些剐蹭到的绿藻,大臂上有一些引渠和右岸有的一些橙花苔藓的,应该是弃尸的时候先蹭到了这些橙花苔藓,进了暗井浮到水面后脑和后背又蹭到了压井条石上的绿藻。1t;gt;

“这…哥哥你能帮我问问水工令,这灵明渠翻新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吗?”1t;gt;

“别问了,我刚才跟水工聊过,大约半年前枯水的时候动的工,分段翻新的,最迟的也是在年前就翻新好了。”1t;gt;

葶苈觉得有个现象很不自然,摸了一把那个引渠边,满手的橙花苔藓,却没有别的现,于是着急的顺着引渠跑到了灵明渠右岸主渠边,又顺着跑到了刚才查看过的第二口暗井,还是那样,于是又顺着往下游的跑去,却现那个不自然的现象消失了。1t;gt;

回来的时候他望了一眼左岸,果然那个现象很不自然——原来问题出在这,葶苈心中暗自一合计,这竟是一个被人识破将计就计的连环局,可是有一点说不通,但是也足够解释这血河之谜了。1t;gt;

“哥,跟我走。”葶苈说到,用一块用衣服沾湿了水,带着一把苔藓拉着商6,去太官令取了三件东西,转而又向穆莲的住处跑去。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