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注定不会让他如愿了。

依旧给他透露这个消息,不过是她的一点儿善意罢了。

人生在世当有所敬畏,凡事留一手也是她从上辈子得来的经验。

结果也如她所料,收到消息的裴瑾琰并未有所动作,只是选择了观望。

在萧墨依旧未有消息的情况下,贤王与二皇子的冲突也终于彻底爆。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收敛的话,那么现在贤王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帝病危,朝政不稳,太子年幼不足以执政,二皇子又是庶出,那么这里最适合代替皇帝的人便是他贤王了。

从礼法上来说,的确如此,而存在感本就微弱的太子,便被不约而同地忽略了。

二皇子很是焦躁,就连往日常去探望皇帝的行程也给取消了。

坐在府里的房,即便拥有众多幕僚也无法替他想出更好的法子。

不禁地,他想起了前段时日打算抛出去做挡箭牌的6镇元。

想到做到,当下他便命人去请贤伯过府,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人家称病不出。

看得出他的急切,其中一位知晓缘由的幕僚提议道:“殿下,既然贤伯身子不适,不若您亲自前去瞧瞧,总归是您的下属,适当地关心一二也能彰显您的心胸气魄。”

这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顺势而下了。

果然,二皇子采纳了他的进言,当下命人备了礼亲自前往贤伯府。

若是从前,他定然要维持自身的尊贵身份,可眼下活就要烧到眉毛了,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

到了府里,见着是他倒是无人敢拦,任由他直奔正院。

彼时,正在亲自教导6骏德的6镇元听见声响停了下来,打了个手势让人将6骏德带了下去。

正厅里,他一身素色直缀,墨略挽,瞧着模样的确像是在家休养。

因此,二皇子心里原本的不满也散了些。

“臣不知是殿下前来,怠慢了还请殿下恕罪!”

“不必多礼了,坐下说话吧!”他萧衡抬了抬下巴,一个眼色让得其他人退了下去。

“贤伯可知贤王做了什么,这个不要脸的,竟敢谋权篡位。”

“臣近日在静养,殿下说的臣倒是不晓得。”

萧衡闻言,古怪地看着他,“是么,这京都该没什么能够瞒得过贤伯才对吧,怎会不晓得这个消息?”

6镇元没有表示,只是沉默着。

萧衡这么一瞧也明白,奈何自己理亏,他咬了咬牙,只得放缓了声音:“之前是我判断失误,贤伯不会还介意着吧?我听父皇说,贤伯的胸襟乃是少有的豁达,许多人都不及的三分之一。”

见好就收,6镇元虽未说什么原谅,可也淡淡地笑了笑,“是皇上谬赞了,臣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贤伯莫要妄自菲薄,”萧衡危襟正坐,“如果说有谁能够扭转时局,那除了贤伯你,我是想不到旁人了。”

“殿下忘了薛国公了!”

提起薛国公,萧衡脸色便忍不住沉了沉,“别提他了,若非看在他是本殿下亲舅舅的份儿上,我早将永定公府夷为平地了。”

自打局势越来越紧张,薛家就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这趟浑水。

深知其中关键的6镇元对萧衡的话不以为意。

只要薛国公手中还握有一部分兵权,那二皇子就不会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