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为人便知我最不拘小节,只要是有才之士,我都乐于结交之,不需拘泥于言语之礼,但说无妨。”1t;gt;

“是这样,本来我也猜不着,不过素闻越人阁有两个老板,一位是苏老板,一位是真定王,不过在此二人之外还有一位,在管中也是德高望重,而且与苏老板可以说是只要在管中也是形影不离,近日先生也出管去到孔光孔丞相帐下为参事,而两位相约地点是后院竹屋,可见二位在阁中并无居所,方才甘遂领我二人前来小屋,而自己并不好进来,说明是身份问题,而能居于这一身份者,必然是苏老板,那么另外一位一排除,便只剩余真定王和庞先生了,而刚才先生居次位,可见并不是真定王阁下。”1t;gt;

“真是太有意思了,可见坊间传闻非虚。”庞秋然笑道,然后又饮一杯。1t;gt;

“这世上名不副实之人何其多,比如在下。但从昨日进阁以后,所见,这阁中藏龙卧虎,实过其名者多不胜数,昨日得见穆莲一舞,今日又两位先生,真是叫在下和愚兄二人汗颜。”1t;gt;

“何以至此,关于虚名者,多为外人传道,其实自己也知仅仅是一两技尔,谁能凭此无忧呢?日月更替。能人辈出,终有一日将或掩如黄土,或籍籍无名,或当事名而后世不知者,从古至今何止万人。名利二字,实不足以遨游太虚矣。而代代有人为此明争暗斗,却只落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庞秋然说到,三两句,得见此人见识群。1t;gt;

“先生高见,我以为善。自古史胜著,有多少英雄又是名副其实,死的归所的。为豪杰、为人雄,非凭三两技,但求自立天地,问心无愧也。家父迟迟不让我二人为官,也是由此意。”1t;gt;

“好个问心无愧,真是说尽我的心思,小小年纪,便有此见识,如此家风,看来先前我用小技试他,定是小看了他。”庞秋然以扇掩面,暗自心想,而胸中已生相见恨晚之感。1t;gt;

“不过在下看苏先生制香,所花之心思,足以称道。”葶苈又说。1t;gt;

这一语引起了苏墨的兴趣:“小王御史,何以得见啊?”1t;gt;

“先生制香的心思别处我不得知,但从一‘竹’字便可见您用心之深。竹中空而有节者,可为器,可为量具。青时香气淡雅,杀青后香气不存,不会喧宾夺主,其质厚,不容透水。盖以其为容器,外可挡水汽潮湿,内可使香料香气纯正。单单这个心思,古时制香著作中也不得见。不过在下有一愚见,不知先生愿闻否?”葶苈环顾屋内陈设器具,然后浅笑说到。1t;gt;

“我听说阁下颇通岐黄,香药虽理不同,但道是一致的,都是物物相生相克之结果,若有什么可改进得地方,请阁下明言才好!别让我贻笑大方啊!”苏墨一听与制香有关,也抛却了一贯淡然神色,想知一二。1t;gt;

“香者,不管药理为阴为阳,或阴阳并举,皆需焚烧,久而久之,难免火气上腾,积累不下,敢问苏先生可有夜起咳嗽之症?”1t;gt;

“是有此症,但竟不知原是因为玩物所至。”1t;gt;

“先生可用芭蕉叶垫,垫于日常食物盘中的熟食之下,每两日可取决明子,白菊,大黄各一钱,泡水,冬桑叶炙热,为末,二者冲服;然后用荷叶晒干常备,煮粥即可解此症状。火气上腾可大可小。此症若久不治,加上成日香火熏炙,对肺大伤。”1t;gt;

“哦,原来如此!多谢阁下。”言谈间,苏墨已经忘却二人年龄之差,称呼葶苈为阁下,可见心中也是暗自佩服的。1t;gt;

“哎,不知你平日看这,那,竟是懂的如此之多!”商6说罢。1t;gt;

“你啊,知我跟你不同,我是不爱那些刀刀剑剑的,看着就觉得头痛,我还对你好生惊奇呢,怎么有人可以把这么难得东西玩儿的和自己的身体一般熟络!”葶苈也说到。1t;gt;

“哈哈果然龙生九子,二位心性不同术业有专攻是难免的,就跟我和苏老板,虽多年交好,苏老板却好独善其身,但我却信男儿志在四方,达者兼济天下。你二人还是血肉至亲,我二人却是萍水相逢,却成莫逆之交,不能不感叹缘分造化,今日我与二位相见恨晚,不如请苏老板做个见证,若二位不嫌我出身,我们三人结为兄弟如何?”1t;gt;

“为何我要只做个见证?你是怕我稍长于你,我来了你就没的大哥做了?”苏墨一脸好生没趣的表情说到。1t;gt;

“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今日有幸得交两位大哥也是平身一大快事。不如我们四人结拜?”商6心性最为耿直,于是也提议道。1t;gt;

“好好好,不过这置办祭品也需时日啊。你庞二哥明日就需回孔大人府中,今日还有些事情没处理不知道是否来得及。”苏墨说到。1t;gt;

“我哥是最不喜欢礼节之人了,我呢也不以为然,我想二位大哥必然也不是拘凡礼之人,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以炉做证以香料为香火,举蜜饯为盟如何?”葶苈说到。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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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四人面对火坑行礼,各人面前放一蜜饯,手中持一尘沙香,三拜九叩,起誓到:“同生共死,同舟共济,以一人之恩为恩,四人均必还之;以一人之仇为仇,四人均必报之。违者如火坑炭火,焚身以火,不得全尸。”1t;gt;

后四人起身,商讨排位问题,苏墨为长,庞秋然次之,商6为季,葶苈最末。一番打趣完毕,只见苏墨说到:“那么我们四兄弟结拜后要做的有两件事儿,请三弟四弟不要误会我与你二位结拜的意图,只是现下已是自己人,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大家商量着办。”1t;gt;

“大哥,你说吧,是什么事儿?”商6回到。1t;gt;

“一是玄玉的去处,二是穆莲入府,两件都是大干系。”苏墨说到。1t;gt;

“关于玄玉的去处,这个不用大哥吩咐,一早穆莲已交代我办妥。将玄玉,安置于我师父俞言早年在城外山中所居的草庐,那里还有个小菜园,玄玉平时养鸡养鸭,闲暇还可以种菜自养,日子还是可以无忧的。”商6回到。1t;gt;

“原来你一早就去忙了啊?好生一群人瞒着我一个,还让我猜来猜去。不过你这大老粗没看出来想的也周到。那个地方确实旁人找不到。二位哥哥有所不知。家兄的师父俞言师承博爻子门下,是鬼谷纵横家第16代传人。所以那草庐外的山石树木花草,均是按照五行术数奇门遁甲布置,外面人难以现,就算知道中有草庐也难以进去,而里面小路四通八达,怎么都可出来,只要按方寻路,就可以来去自如。看来真定王和二位哥哥责打并把玄玉赶出去也只是做戏,早已为他做好了打算。不过想必安置玄玉在那儿既可以方便众人探视,也不怕被六安王的人察觉。我这哥哥倒也不算笨嘛!”葶苈解释说。1t;gt;

“不过说来万一有人知晓此阵破解之法怎么办?”苏墨问到。1t;gt;

“此事无忧,既然说到纵横门人,我倒听说过,此阵法为众眇四十八阵中的一种变化,每六阵为一门,共八门,数中有术,术中有数,上应伏羲八卦,只要将外面树木稍加变化,便又是一阵,总共有四十八种变化,每种变化可以生6变,所以不是布阵的人或者纵横门人便是扣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即便深明数理也需要参详几日,而这几日只需稍作变化,就可让他前功尽弃。”庞秋然说。1t;gt;

“二哥果然也是见多识广,正如你所言。”不过葶苈心中当下也对这庞秋然好生佩服,鬼谷纵横家每一代仅收两名弟子,一纵一横除了入门基础学问和武艺外,横者学识霸道,多以兵道攻伐为主,分主次,断阴阳,明强弱,主“连横”之道,助力强者;而纵者学识渊博,多以经学权谋为主,好易学、精玄门,通诸道,主“合纵”之道,扶助弱者。而先代张仪为横者代表,苏秦拜六国相印为纵者代表。本来门徒众多,但是也扰乱了纵横家的法度。所以后世每代只收二徒。而纵横家每代的掌门就在二人中产生,所任掌门流派,代表纵横家当代倾向。而俞言这代为横。不过纵横家门徒甚少,到汉代武帝时期开始董仲舒罢黜百家后就更是鲜有听闻。这庞秋然竟然也知晓。1t;gt;

“那么如有变故,便有劳三弟了。”苏墨对商6说到。1t;gt;

“这个还要靠四弟。我对这些字数字功夫不甚了解,当时只学到十二阵,便无法参透了,不过师父说带兵打仗,十二阵已经足够了。不过这四十八阵的本事是被弟弟学去了。他学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啊,比我容易的多。”商6说到。1t;gt;

“这个简单!只要不是纵者出世,或者俞言师父来了,我想这点儿本事我还是有的。当然纵者应该已经不在世上了吧。”葶苈说到。1t;gt;

“听闻纵横家的掌门是要纵横二徒决斗,先后武,若俞言为掌门,那么其师弟应该已经是死了。”庞秋然又说到。1t;gt;

“看来二哥对纵横家之事了如指掌啊!”商6说。1t;gt;

“略懂。只是那纵横家学问在于乱世,如今这治世,恐怕也无甚作为啊。”庞秋然道。1t;gt;

“二哥,俞师父的本事还是很大的。不过纵横家的学问确实有缺陷,不过想即便治世,权贵间也多有政治攻伐,国与外邦间,皇与诸侯间也多有兵刃相接,可谓是有人既有纵横。就如大哥想独善其身,终究也是被六安王真定王闹的要做个戏假情真。”葶苈说到。1t;gt;

“是啊,就跟你二哥一样,明日就要回孔大人府上,无法与我等再聚。想必也是这些烦人事。”苏墨说到。1t;gt;

“现下却有一让人头痛之事。也需与大哥和两位弟弟相商,说来这事情还与两位弟弟的父亲有关。”庞秋然说罢,将扇柄做握笔状,握在手上。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