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阳的身影越来越近,温梨攥紧了身侧的手,在渐渐加速的心跳下,愈加紧张。

双眸对视。

温梨红唇轻启,低喃叫了他一声,“季廷阳……”

然而季廷阳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眼神淡漠地从她身上掠过,平淡无波。

身影与她擦肩而过,毫无交流,宛如陌生人。

温梨脸色煞白,像是深受打击一样僵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季廷阳身体顿住,冷冽紧蹙的锋眉中透着一股不耐,就这么静默地睨着她。

“我,我可以和你单独聊一下吗?”温梨抬头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庞下是不安的神色。

“不必了,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了。”季廷阳双手插兜,淡然地看着她。

温梨感觉到周围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其中不乏看戏嘲讽的,那些目光仿佛银针,扎得她生疼。

她想要避开那些视线,然而季廷阳完全没有要帮她的意思,频频抬手看腕上的手表,像是在赶时间。

温梨咬了咬唇,生怕他说一句“还有事”就抛下她离开,也不敢耽搁,糯声向他道歉。

“对不起。上次落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头脑发胀,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的泪水泛滥,说话间眼眶又盈满了楚楚可怜的泪花。

她似乎很懂得利用这种优势,惹人心疼怜爱,旁边几个男性甚至都想出手哄她别哭了。

“那你偷件也是头脑发胀,意识不清?”季廷阳冷声说。

其实从一开始,季廷阳也不是没有想过是她偷盗的可能性,只是他不想、不愿意怀疑温梨。

当管家拿来那份空白、声称是泄密者资料的件,再结合温梨的反应。

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

如果这件事是在林絮还没出现前,他或许会恨她又一边汲取她身上仅剩的温暖,不肯对她放手,相互折磨到天荒地老。

但是现在不同,他的母亲回来了,以前对母亲的念想,通通从温梨身上收了回来。林絮也毫不保留地爱着他,他们身上有着血缘的羁绊,永远不会分开。

所以他已经不需要温梨了。

因为以前对温梨的折磨还残留着一点愧疚,他对泄密和落水的事都没打算深究,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听到季廷阳的话,温梨脑袋一片嗡鸣,他已经知道了?

她的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季廷阳接着道:“这件事我没打算追究,就这么过去吧。”

说完,他将衣服从她手中抽出,无情地转身离开。

温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兜兜转转,终于从脸颊无声滑落。

在旁边看戏许久的许薇嗤声笑了出来,“哎呀,真是看了一场好戏,有些人想吃回头草,可惜呢,这草压根就不理她。”

许薇笑了半晌,也懒得再理会温梨,挽着男人的手也离开了会所。

温梨垂下脑袋,低声抽泣。

人群都散场了,吃了半天瓜的工作人员这才回神,想起自己的工作,伸手欲请没有会员的温梨离开。

“温梨?!”

低沉的嗓音夹带着惊喜,有人在身后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