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许久才有人开口。

“听说是江运强使了点儿手段,反正不怎么光彩,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个怎么都会大赚一笔的好项目,就落到了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手里。”

钟意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江运强用了什么手段?”

听到这话,一旁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一个长相清秀的,染着暗红色头发太太开了口,她声音压低,似乎是怕被太多人听到。

女人道:“江运强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废物,他们说当时他得到这个案子,是因为把自己女儿卖了!”

闻言,钟意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早就有所猜测,当时调查到江延欣的情况的时候,她和季惟舟就有所猜测,但是,当她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心里一紧。

钟意不动声色藏住心里的想法,面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什么叫卖了自己的女儿?”

“其实也不是江运强的女儿。”这人又道。

一旁接着又有人帮着解释道:“江运强和他太太是二婚,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孩子。”

钟意点了点头,这个情况他们确实已经调查清楚了。

红发太太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他们说当时江运强为了得到这笔生意,把自己的继女卖给了一个老男人,所以才得到了这笔稳赚不赔的生意,这才让江氏地产起死回生。”

钟意紧皱着眉:“老男人?什么老男人?”

“唉!到底是谁这也没人知道,毕竟这么隐私的事情,而且也不算是光彩的事情,没有人会自己往外说的,不过当时大家都在猜,这个老男人应该是当时策划那个学区房项目的公司的某个项目高管。”这位太太说道。

这时,短发太太也跟着开了口:“对!我也听过这些事儿,当时那个成立学区房项目的公司还是京州市的,听说很有背景。”

说到这里,短发太太忽然看着钟意说道:“你未婚夫应该能知道。”

……

钟意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还是有那么点儿没立刻反应过来,根本就不适应。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不适应掩饰下去,浅浅笑着,点了点头:“他应该知道。”

几个太太看着钟意脸上带着甜净的笑意,又开始“识趣”地拍起了马屁。

钟意听着,默默叹了口气!

她深吸了口气,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江运强卖女儿换项目的?”

听到这话,短发太太叹了口气,倾身往钟意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虽然都会刻意藏着,但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的啊?”

一边说着,短发太太一边撇了撇嘴,明显是对于江运强卖女儿的行为的鄙夷。

她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圈子里有一位宋太太,他们家和江家在一个别墅区,两家靠的还很近,江氏地产动荡的那个时候,江运强就天天往外跑,东奔西走想办法,后来开始争取学区房项目,但是那个时候江氏地产一点儿有优势都没有,几乎没有竞标成功的可能,但是有一天晚上,江运强请了一群人回别墅做客,那天晚上之后江运强就拿下了学区房项目。”

短发太太说到这里,忍不住连带着骂了江运强两句。

“所以,你们就猜那天晚上江运强卖了女儿换了项目?”钟意问道。

短发太太摆了摆手:“这可不是空猜的,这是宋太太家里的保姆出来说的。”

“保姆?”

短发太太点了点头:“你知道的,保姆阿姨虽然都被要求不能要求议论主家的情况,但是这都是人家私底下的自由,只要没传进主家的耳朵里,他们私底下怎么议论,根本没有人知道。”

钟意点了点头:“这倒是!”

短发太太接着说道:“当时,宋太太家的保姆和江家的保姆关系不错,宋太太家里的保姆听江家保姆说,那天傍晚,她在江家做完了晚饭,就被江运强放假了,原本那天她不需要放假的,但是听说有假期,开心的要命,收拾好就往别墅外走,刚好撞上了回家的江家女儿,江家保姆听江家女儿说,她回来是因为她爸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听到这里,钟意大概就明白了,江延欣会回家,是因为江运强早有预谋,他将江延欣骗回家,然后再……

钟意手里拿着香槟杯,手上的力道不由收紧,指尖都开始隐隐泛白了。

而这时,短发太太又接着说了起来。

她道:“后来,第二天,江家保姆放假结束,回江家别墅就看到了吞了安眠药的江延欣,江家保姆赶紧打了120把人送去了医院,当时她跟着去了医院,抢救过来后,医生说江延欣应该是被性侵了,问她要不要报警,江家保姆一听就慌了,她不敢作这个决定,而这个时候,江运强去医院了,他坚决要求不检查不报警,江家保姆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

“后来呢?”钟意又问道。

“后来江家保姆回了别墅,打算做点儿营养餐送去医院,结果去了一趟江延欣的房间,发现里面确实有那些事儿的痕迹,江家保姆当时吓的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结果这个时候江延欣的亲妈,也就是江运强的老婆陈放找到她,告诉她不要报警,否则不会放过她,江家保姆一听这话,更是吓得要命了,根本不敢去多管这些事情。”

短发太太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由感叹道:“这个江延欣还真是可怜,被自己的继父算计也就算了,结果自己亲妈也不是个人,把自己女儿卖给老男人换利益,真的是这一家子神经病!”

短发太太大概是有感而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这是有人提醒她:“你小声点儿,别让有心人听到!”

短发太太一听,立刻小心翼翼地捂住嘴巴,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

钟意紧蹙着眉头,垂眸看着手中的香槟杯。

杯子里,香槟酒清澈,飘散着酒香,她没有开口,沉眉沉默了许久,思考着方才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