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哭。

她哭了不知道多久,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阿宴。”

“阿宴。”

“阿宴。”

她颤了颤睫毛,茫然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光线很暗,装饰风格很眼熟,她呆呆的看了几秒钟,才动着眼珠子,落在了对面的镜子里。

她紧紧地搂着盛羡的脖子,上半身扎进了他的怀里。

他站在床边,被她带弯下了腰。

她脸埋的地方是湿的,她愣了下,反应过来那是她哭湿的。

她张了下口,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我……”

她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慢慢的松开胳膊。

盛羡站直了身子,没说话,走出了房间。

他没关门,客厅里开着的灯映了进来,将卧室照的明亮了许多,她透过镜子看清楚了自己的脸,睫毛湿漉漉的,眼睛红肿的厉害。

她从旁边抽了纸巾,正想着去擦脸,盛羡端着一杯水回来了。

他关上主卧的门,把水递给她。

陆惊宴接过水,喝了小半杯,哭得沙哑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谢谢。”

盛羡接过杯子,放在旁边的桌上。

陆惊宴坐直身子,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羡顿了下。

陆惊宴想到这是盛羡的家,这房间是盛羡的房间,是她霸占了他的房间:“你是来拿东西,恰好撞见我做噩梦了?”

盛羡盯着她看了会儿,很轻的“嗯”了声。

顿了下,盛羡问:“做了什么噩梦?”

陆惊宴啊了声,胡乱扯道:“梦见被一群妖怪追赶,他们要吃了我。”

不知道盛羡是不是看出来了她在胡说八道,默了会儿,问:“还困吗?”

陆惊宴轻晃了下脑袋:“短时间内是不困了。”

说着,陆惊宴叹了口气:“我还很烦。”

盛羡:“烦什么?”

陆惊宴又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更烦了:“我做错事了。”

盛羡没说话。

陆惊宴知道他这是等她说:“我误会薄暮了,我那天打错人了,烦死了,还得给她去道歉,一点也不想去,看到她就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