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带着一个蒙着眼,带着药箱的老大夫进来,沈非见状,气得倒仰,“阿七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夫!”

说完,亲自上去帮老大夫把眼睛上的布条拿了下来。

布条一拿下来,大夫一看见眼前的人是当今六王爷,他就抬手作揖,恭敬道,“王爷!”

沈非摆摆手,“大夫无需多礼。”

大夫站直,摇头撸了撸下颚的小羊胡子,沈非又说了。

“大夫,阿七是个傻的,你别当一回事。”沈非说着,当着大夫的面开始训斥阿七,“阿七啊,下回可别这么对老人家了。”

阿七面无表情地点头,沈非看着他没有情绪地脸,挥挥手让他出去侯着。

沈非看着阿七出去,想着身后还有个大夫,一转身大夫却不见了身影。

张白玉无奈地喊了一声,“沈非。”

沈非转头,这才发现大夫已经自己走到温符身边查看情况了。

他走过去,和张白玉一起并排站在大夫身后。

过了半盏茶,大夫还是没有动静,沈非熬不住了,问,“大夫,他怎么样?有没有救?”

虽然沈非这说法有点夸张,温符又不是吃了毒药,但是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大夫的脸色有些凝重,“有救。”

张白玉和沈非异口同声,“怎么救?”声音如雷贯耳,大夫身子都震了震,年纪大了,顶不住这么摧残。

大夫不善地瞪着他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是想吓死老夫吗?”

大夫嘴角耷拉,“老夫也是有脾气的,不能吓,得哄。”

张白玉&沈非:……

您说什么都对。

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好的,您说什么都对,我们哄着您。”

……大夫脸色好转,捏了捏自己的小山羊胡,“中了烈性合欢散,要是吃几副药能好,那不是折辱了烈性这个词?”

张白玉:“大夫你真会说笑。”她有些无奈了,大夫不但不急,反而还跟他们说起笑话来。

大夫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扎银针,挑出一根最细最长的拿在手上,问两人,“先拿银针让他冷静冷静,你们意下如何?”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发情的温符,就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温符已经迷乱了一回,手往自己胸口上抓,一大片的都是红彤彤地抓痕。

大夫有些嫌弃地撇撇嘴,意志力这么差。

沈非无语,“你是大夫还是我们是大夫?”

大夫:“自然我是。”

沈非抓狂,“那你问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懂!”

张白玉在一旁圆场,“冷静!沈非你的威严呢!”

……大夫语气考究,“自然是怕把温公子给扎死了。”

沈非看见温符的手已经自己往身下走了,他抓了抓头,这大夫就是来气他的,冲大夫道,“放心,我相信你的医术!”

所以赶紧给我扎,他不想看见温符出糗。

大夫得了他的话,点点头,慢悠悠地开始拿酒擦针,沈非看见,心口一堵,索性转身扭头不看他。

擦完针,大夫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擦手,细致到每个指甲缝,沈非头刚转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沈非:“大夫,您贵姓啊?”不行,他一定要知道这大夫姓甚名谁。

沈非:“大夫,您贵姓?”沈非觉得,他一定要知道这大夫姓甚名谁,他生气的理由多么奇怪啊,就应该大夫的几句话!

“免贵姓楼,”楼大夫此时已经擦完了手,他朝沈非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扎针。”

……沈非转过头,不错眼地盯着他手里的针,沉声道,“开始吧。”要他看着他就看,只要别再废话了。

偏偏大夫好像就跟他过不去一样,看着温符,又说了一句废话,“我又不是在说废话,我是在缓解你们紧张的心情,反正他这样,急也没用。”

张白玉按住暴跳的沈非,笑着朝大夫道,“大夫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