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组建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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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行川周致等人刚走到院中,范进就笑道,“周致贤弟,今日你可是大出风头哩!
总算让徐经那小子知晓了我等的厉害!哼!一个举人有何狂傲的?”
吕行川其实早已看到,徐经临走之时对周致都有些不理不睬,很是冷淡,显然是和周致之间有了隔阂。
他便说道,“徐直夫的确有些傲气,不过其人也是真有才学,我等实不如他。若不然也不会连个举人也考不中呐!唉!说起来还是我无能啊,至今还是个老童生!”
范进没成想只是一句话便勾起了吕行川的烦心事,急忙转移话题道,“周致贤弟,快快说说你那对子的下联吧,老夫眼见徐直夫对不上来,心里那个舒坦就甭提了。”
周致脸色微红,这个范进真是老成精了,没想到他早已钻进了自己的心里,知道自己是有下联的。
稍稍沉默了一下周致便道,“其实下联真是有的,也是小弟从别人口中得来。有人对‘惆怅忧怀怕忆情’,小弟倒是觉得‘俊俏佳人伴伶仃’更为好一些!”
其实类似这样的下联还有几个,只不过周致此时倒不能全部说出。
“呵呵!好,‘俊俏佳人伴伶仃’对得好。周致贤弟,老夫真是服你呀!”范进笑呵呵的竟然朝周致深鞠一躬。这让周致如何承受的起,慌忙将他搀住。
一旁的吕行川和魏好古也是啧啧赞叹,暗道周致的才学不浅。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周致总是说听别人说起,这附近乡野哪里有多少有学问的人?这只是周致的自谦之词罢了。
周致虽然读还不多,但思维敏捷有目共睹。他现在又每日在写对联,想来周致琢磨出这样的对联虽说有些稀奇,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四人慢慢走入房坐定,吕行川忽而感慨道,“此次和徐直夫三人聚会,真有茅塞顿开之感。我们北方的确比不得南方,南方富庶人口密集,读人遍地都有。可我们北方却是地广人稀,在这四里八乡寻几个读人很是不易。”
魏好古道,“行川兄莫不是想多多联络一些读人,大家时而凑在一起多多研究学问?”
“嗯,这个想法早已有之,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总是不如几人多多研讨来的便当。”吕行川道,
“呵呵!行川贤弟这个想法不错,那我们就当下行动便是,就组织起一个会来。秀才举人,童生也可。”范进急急道。
看来他对这样的人聚会也非常喜欢。忽而看到了周致,又补充道,“像是周致贤弟这样才思敏捷的白身亦要吸收。”
“事情是好的,可终归在我们附近寻不到几个人呐!”吕行川又是叹道。
范进略微想了想道,“如何就寻不到人了,眼前我们不是四个人吗?高昌镇上还有一个秀才冯茂和老夫关系不差,他也可以算上一个。召庄的邱浩岚邱秀才刚过三十岁,才学也是不小,他也可以算上一个。
还有白岳村岳家的岳震虽还是个童生,但老夫听说他也是敏而好学之辈,也可算一个。
呵呵!至于高昌镇程珂程大举人的四公子程定邦年方十七,也考中了秀才,有‘庆都神童’之称,但老夫向来不喜那程大举人,那程定邦也是孤傲的很,老夫看他就算了吧!”
范进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饮茶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如此算下来,其实就有七八个人之多了。况且我们组织起会来,附近乡野读人定会趋之若鹜,就怕到了那时你这吕家盛不下喽!”
吕行川平时很少出门,只在家里闭门读。和附近乡野的读人接触的很少,听范进说起他和他们很多都相识,不由的面色一喜。
周致听闻范进说起附近乡野竟有这么多读人,也是心里欢喜。毕竟自己要走读科举之路,从现在开始多结交上几个朋友对日后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周致也赞成的说道,“既是要组建会,那就几位哥哥多多费心,小弟虽读不久,但这个会是必须要参加的。”
魏好古接过话头,说道,“附近乡野读人虽不少,但终归没有大名气之人,就是连个普通的进士也是没有呐!据我所致,这些年来庆都县还没出过进士哩!”
范进笑道,“呵呵!好古贤弟且莫这样说话,虽说我庆都县小,这些年未出过进士,但只要是我们的会做大了,那附近县里的读人也定会召拢而来。
庆都县虽没出过进士,但离我庆都县不出两百里的礼县却是进士不少,像礼县的冯家、张家、韩家、刘家都是进士大户,还有万县的张家,以及定州的刘家,这些家族非但是进士大户,还有好多在京城或各地为官呐!真若是和他们结识了,我们这些人日后想不发达都难。”
“好像还有博野的刘家,范兄可是没有提起呦!”魏好古嘴角带笑,很有意味的说道。
“呵呵!那博野的刘家就不要提了,单是出了一个刘棉花,这样的家族我们就不能结交了。”范进正色道。
他口中的刘棉花自然指的是成化年间“纸糊三阁老”中的刘吉了。“刘棉花”是时人送给刘吉的雅号。何意?棉花者,不怕弹也!
此时刘吉已死去三年,但刘吉的臭名声却还在广泛流传。这家伙官至大学士,内阁首辅,可却尸位素餐,精于营私,整日屁事不干。
刘吉算是近些年来保定府出的最大的官了,他的名声虽臭,人也死了,但在朝堂上却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博野的刘家因刘吉而壮大,这些年出的读人非常之多。
像是庆都县相邻的这些县有这么多读的大家族,周致却不知晓。今日听了,真是开阔了眼界。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读科举的决心。
周致忽而心中一动,问道,“范兄知晓如此多的读大家族,可曾听说过唐县的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