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朵朵把前几天特意用大红色的灯芯绒做的娃娃衫春秋装穿在身上,下面配了条小直板裤。

虽然满大街都流行喇叭裤,可她真心看不惯,总觉得穿上那么夸张的喇叭裤好像京剧白蛇传里的鱼精。

而且喇叭裤裤脚拖地,像两个拖把,反正她是不穿的,可是爱云爱穿,所以她给爱云做的是喇叭裤,上面配的紧身小西服,这样才显身材。

说实话,她根本就不想要爱云打扮得这样招摇和成熟,可爱云喜欢,她就由着她了。

毕竟爱云已经是16岁的女孩子了,她想怎样打扮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至于辫子,她还是梳了两个麻花辫放在胸前,既然现在做学生,还是打扮的朴素点好。

朵朵穿戴好了,从房间里出来,纳百川瞟了她一眼,好看,但不张扬,他特别喜欢她这一点。

吃早餐的时候朵朵一直看着纳百川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嘛。”

“我……”朵朵鼓了很大的勇气问道,“我都追了你这么久了,你答应和我正式交往了吗?”

纳百川快要被她蠢哭了,这孩子的情商低得简直天地为之变色。

男人因为珍惜自己心爱的女孩,才不肯随随便便的要了她,不然自己昨晚早就把这小家伙吃的连渣滓都不剩了,何必煎熬一晚上!

“你说呢?”他专心致志的吃着早餐,连看都没有看朵朵一眼。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朵朵神色就有些萧条,闷闷地咬着包子。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出门,纳百川把家里唯一的一把伞给了朵朵,在门口碰到准备下楼倒垃圾的江涛。

这时从楼上传来洪丽的哭声。

江涛又可怜又可恶的眼光朝楼顶瞄了一眼:“唉!这个洪丽是何苦呢,嘴巴那么贱,非要诽谤你家朵朵,又被她男人打了,这都闹了好几天了。”

纳百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紧盯着江涛:“洪丽诽谤我家朵朵?他说我家朵朵什么了?”

江涛张口结舌的看着纳百川,他以为朵朵像别的女人那样,在外面受了一点委屈就要回去和自己的男人倾诉,恨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给她出气,可看纳上校的样子分明是一无所知。

江涛讪讪笑了笑:“我还以为朵朵和你说了,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说着便加快脚步逃了。

纳百川扭头一脸冰寒的看着朵朵。

朵朵哪经得起他这样的眼光,早就心慌着怦怦乱跳。

她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纳百川,同时心里很费解,这点小事都已经过去了,自己没有告诉他,他也不必这么生气吧。

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到上了车,到车子停在朵朵的校园附近,两人都没说话。

朵朵是不敢说,至于纳百川为什么不说话,她就不清楚了。

朵朵嘿嘿傻笑两声:“那我下去了哦。”说着就要开车门。

纳百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清冷的看着前方:“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对你没有用。”

朵朵微张着嘴看着他,内心的旁白山呼海啸:上校大人,你怎么会对我没有用呢,你不在家,衣服得自己洗,早餐买着吃,过得好痛苦的好吧。

如果纳百川听到她内心这些话,只怕更抓狂,她也没她说的那样爱他,她貌似只想要个男保姆。

朵朵敷衍的点了点头,纳百川这才松开她的手。

朵朵下了车想起一件事了,又把车窗敲开,对纳百川说:“你今天中午有时间去给你的床买一套被褥。”

“我们两个晚上睡在一起不好吗?”纳百川戏谑的看着她。

“不好!”朵朵凶狠的把眼一瞪,小姐姐我是女生,跟你睡觉很吃亏的好吧。

纳百川嘴角一勾:“昨晚是谁钻在我的怀里睡得那么香?”

朵朵眼皮朝天一翻:“我哪儿知道是谁!”来了一个死不认账,然后向学校走去,可只走了两步,一阵秋风和着雨水吹来,冷得她缩了缩脖子,又赶紧跑到纳百川的车门前。

纳百川还没有走,他打开车窗,疑问的看着朵朵。

朵朵缩着脖子说:“你今天去买被褥的时候,顺便把白色的,大红的,还有枣红的毛线各称半斤,我要织围巾。”说完就又走了。

纳百川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调转车头往部队开去。

爱云穿着朵朵给她做的小西服和喇叭裤,打着一把林永芳给她买的一把新的黑伞就站在纳百川必经的路旁,她以为纳百川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会减,从车窗里和她打个招呼,却不曾想,纳百川就那么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爱云摆好的笑容僵在脸上。

孙子健在后面把她的举动表情尽收眼底:“还是很喜欢你姐夫?”

爱云闻言,吓得脸都白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说着快步往学校走去,她有点怕孙老师,怎么他会像只鬼一样无时不刻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孙子健微微一笑,快走几步,追上爱云,把她拉停,将脑袋向爱云靠近几分,低头在她耳边说:“明明就很喜欢他,却偏要强忍着,如果是我,我喜欢谁,就一定会勇敢的去争,这才是真的爱情!”说完,便在爱云惊诧的目光中转身飘然而去。

爱云一个人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孙子剑的话,片刻,追上他,鼓气勇气问:“我姐姐已经跟我姐夫结了婚,我还可以追求我姐夫吗?”

之前王艳要她报复朵朵把纳百川追到手,这种事爱云根本就没有胆量去做,总觉得不地道,可是孙子健所说的理由就很冠冕堂皇,而且也符合她的心情,如果是因为爱情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就会少些,可是因为报复.....即使她现在不喜欢朵朵,可还是没有想到要报复她,毕竟她还没有恨朵朵到那种非要报复她的地步。

孙子健眼里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爱云:“怎么不可以?那些外国名著不都是在宣扬爱情高于一切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