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春风不如你,三里桃花不及卿”一女子袅袅婷婷缓步而来,头上簪着点翠钗,身着一袭粉色委地纱裙,腰间束一根同色腰带,裙摆处大片银丝蝴蝶,栩栩如生,她撑着把桃花伞,看向崔判官,眉间全是化不开的温柔。

崔判官趴在桌下,好半晌合不拢嘴,“夭。。。夭,我”

白夭夭莞尔一笑,粉颊娇艳欲滴,清澈的眼中浓情化不开,她徐徐蹲下身,雪白的手指忽就揪着判官的耳朵,“崔钰!给老娘滚出来!”

花无烬看呆了,这么温婉可人的出场,一个不留神,画风怎么就变了?

崔判官十分狼狈的爬出来,耳朵已经被拧的发红,他跳着脚,却不敢拍开那只拧他手,“夭夭有话好好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注意仪态。”

白夭夭弯唇,一双桃花眼打量下厅中众人,目光停留在花无烬身上,“呦,烬儿,你怎的来此处了?”

花无烬就见她手指似又用力了几分,“夭夭姐,我这不是千里寻夫嘛,嘿嘿。”戳了戳一旁站着的白,“就这个呆子。”

白夭夭也不多问,拎着崔判官的耳朵四下转悠,“轻点,疼疼。”崔判官眼泪都快出来了。

“哦,老娘为你历了五世,你这点苦都吃不得?”她的声音似风铃般清脆悦耳。

花无烬乐不可支,“姐姐,再用些力气,就得让他吃点苦头,才不枉费姐姐替他历了这五世的八苦。”

白瞧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轻轻牵起她的手,“我得去渡魂灵了,与我一道吧。”

她甩开他的手,“今日我不陪你了。”一屁股坐下,端起王启明给他端来的甜汤,喜滋滋“姐姐回来了,这酆都就要热闹起来了。”

白夭夭妩媚一笑,看着满园桃花,“烬儿,这园中少了秋千,还有还有,咱们同以前一样养些鱼吧!”

花无烬咂巴几下嘴,“养肥了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阎王悄悄往后退,好不容易到了门边,正蹑手蹑脚打算开溜,听得身后白夭夭幽幽道,“蒋子,你打算去哪啊?”

阎王一只脚抬着,讪笑,“公务繁多,我瞧崔判官当是没空处理,我一人去,哈。。。哈哈。”

“噢,多年未见,您倒有心了,可惜了我那怜儿妹妹,唉。”白夭夭一副惋惜模样。

阎王闻言怔忡,急切的冲到白夭夭身边,“你见到怜儿了?她在哪?”

白夭夭却答非所问,“园中少了秋千,总觉得空荡荡的。”

阎王马上正色道,“我现在就差人去绑。”

白夭夭晃晃好看的手指,“不不,这事您得亲来,才显诚心。”

崔判官都快给她跪下了,“姑奶奶,你先松开手好不好?”

白夭夭轻哦一声,松了手,见崔判官捂着耳朵轻嘶,脸涨的通红,“说吧,几时娶我?”眼尾上挑,杀气凛冽。

崔判官见状,感觉若是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自己可能得再死一回,羞怯的拉着白夭夭的手,脚尖点地,“那个你来决定,人家都行。”说完手握拳,轻轻捶打了一下白夭夭的胳膊。

花无烬一口甜汤喷出,呛的好半晌直拍胸脯,“崔钰!你正常点!”

崔判官白了她一眼,继续扯着白夭夭的袖子,晃几下,“夭夭,我都准备好了,今夜洞房也是可以的。”脸颊爬上红云,娇羞的似待嫁新娘。

白夭夭大咧咧拍拍他半垂的头,“今日太急了些,三日后吧!”一双眼锐利的盯着他,若他敢说一个不字,就让他头身分离!

崔判官轻咬下唇,含羞带怯,“夭夭说的都好。”开玩笑,脸面算什么东西,惹了白夭夭,日后的千年万载他就别想好过了。

白夭夭朗声大笑,对着一处喊道,“行了,出来吧,你瞧他这没出息的样儿。”

一着月白长裙,墨发长长垂在腰间的女子从墙头缓缓落下,丹凤眼略上挑,俏鼻樱唇,眼角下有颗红色小痣,不似白夭夭美的张扬,她更似春日里的微风。

然而表象总是美好的,下一刻她就一脚踹在正费力绑秋千的阎王屁股上,阎王措不及防,趴倒在地,啃了一嘴泥,愤怒转头,却马上两眼亮晶晶,“怜儿,你真的来了!”

阎王欲起身,怜儿却盘膝坐在他身上,“趴好!啊呸呸呸,那孟婆汤真不是人喝的。”

阎王,“哎,好,你坐稳莫摔了。”

花无烬,“夭夭姐,这,要不我还是随夫君去渡魂好了。”

白夭夭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啊,怜儿妹妹方才回来,我同你讲,她也是个妙人儿,你定喜欢。”

白径直走了,今日一切,毁三观,恕他暂时消化不了,还是渡魂单纯些。

“夫君,晚上记得回来吃锅子!”花无烬冲他背影大喊,“你若失约,我就砸了孟婆的那口锅!”

白脚步虚浮,扶了扶院墙,“好,忙完就来。”

坐在阎王身上的怜儿笑出声,柳眉挑了挑,“这提议我喜欢,要不现在就去?”

阎王苦着脸哀求,“你们三个行行好,这黄泉可不敢乱,日后你们如何吩咐,我就如何做,可好?”

怜儿一拳捶在他后脑上,“闭嘴!你尝过那鼻涕味的汤吗?”周身抖了抖,“该捉住那孟婆灌上个三大碗!”

花无烬笑的仰倒在地,“我都说了那配方要改改!你家阎王不听。”

又是一拳重重砸在阎王的脑袋上,嘭嘭声听得花无烬不由自主捂上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