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大厅,极为宽敞,竹简架倚墙环立。架前的剑架上有一柄斑驳的青铜古剑,中央一张长长的几上堆着小山高的竹简。

几前是一张坐塌,整个房全部都由青石条打造,包括坐塌与几。整体看去,简约凝重中带有一种肃穆幽静。

站在房中,除了幽暗,就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大体装饰与秦国一脉相承,通体黑色。

黑本就是大秦国色,秦军尚黑,由此可见一般。

……

王贲眉头轻皱,他本就烦躁,正要开口呵斥之时,映入眼帘的年轻俊脸,让他浑身一颤。

“臣王贲拜见陛下!”

王贲不是林峰,他跟随着始皇帝征战四方,灭国无数,对于大秦宫廷熟悉于心。哪怕是时隔多年,也能一眼认出胡亥。

“通武侯不必多礼,如今大秦危在旦夕,一切礼仪从简!”

胡亥走上前去扶起了王贲,对其礼遇极厚,他清楚大秦帝国武凋零,此刻出现了一个通武侯王贲,对于大秦帝国不吝于喜从天降。

“是。”

点头称是,王贲摆了摆手:“林峰,桃林山谷继续巡视,安排可靠人手,封锁军幕府。”

“是。”

吩咐完了,王贲这才走到座塌前大袖一扫,回身对着胡亥肃然一躬:“王贲扫榻,请陛下入座。”

胡亥坦然入座,没有片言谦让。见到这一幕,王贲又是深深一躬:“敢问陛下此行,有何指教?”

“通武侯不必慌张,项羽于新安坑杀二十万刑徒军,朕必须要给关中老秦人一个交代。”

“要不然朕愧对天下,愧对于老秦人,愧对于嬴氏列祖列宗!”

胡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房,注视着墙壁上的《大秦帝国山川图》随之是一声叹息。

“大秦帝国支离破碎,只有关中故土尚存,不管是为了报仇雪恨,还是重铸大秦,关中都是唯一的根基。”

“如今项羽率军三十余万,挟坑埋刑徒军之杀气,浩浩荡荡,由新安经渑池,陕县一路直逼函谷关。”

“这关系大秦帝国生死的一战,朕要亲眼目睹通武侯大展身手,击败楚贼项羽,为二十万老秦人冤魂送行!”

……

王贲热泪盈眶伏地叩头,道:“陛下有此雄心与决心,我大秦必将会再一次扫平天下,成为这片江山的唯一主人。”

愣怔之间,胡亥连忙快步走来,将王贲扶起,眼中含泪,道:“有通武侯在,朕相信足以挽救危局,重铸大秦。”

“臣愿披肝沥胆马革裹尸!”

……

“既然陛下亲至,天问就请陛下保管!”

天问剑乃始皇帝的配剑,它在大秦帝国的意义并不寻常,甚至于历代战神所佩戴的镇秦剑都略有不如。

镇秦剑,天问,传国玉玺,兵符!

这便是大秦帝国的支柱,传承之物。传国玉玺传其国,兵符控其军,天问象征着皇帝的尊崇,镇秦剑则是大秦军中第一人的配剑。

王贲渴求名剑,但他只想要镇秦剑,不敢奢望天问。若非当初为了统兵南下,号令三军,他绝不会佩戴天问。

胡亥看了天问一眼,伸手接了过来,他清楚天问非臣子可佩戴。在王贲身上,并不是好事。

“天问非朕不可佩戴,不过将军放心,大秦还有一柄长剑,缺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