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拍那一小坛子酒,笑着对我说:“本人一直素食,这一顿晚餐希望不要介意。而酒呢,呵呵,这一小坛子,是前些时候,有个挺有钱的家伙,给我送来的酒。他说这酒啊,还真是香,独特的地理种植出独特的香糯高梁酿的酒,这是最后一批了。他留了一些,用这土坛子装了,送我这么两斤过来。我尝过,嗯,味道的确不错,有一种大自然的悠然绵味儿,带着些许的甜香脆意。张浩,你来一点?”

我一听这个,有些恍然了,便微笑道:“这样的酒,自然要来上一点的。不过,送余先生酒的人,莫非姓邹名滨?”

余谦微微一愣,有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哦?小兄弟,你居然认的他?”

我笑笑,说:“他呢,我倒是不认识。不过,酿这酒的人,我还是认识的。正好,我那边还剩下差不多有三斤的样子,回头给余先生捎过来,可以吧?”

余谦显然也是喜欢酒的人,特别是这种不易出的好酒。

“呵呵,行吧,小兄弟这么耿直,我也爽快的收下了。”

说着,他给我倒起了酒。

还真别说,刀哥这一批酒,简直是他在营华县最后的绝唱了。

酒一出坛,满屋子的幽香阵阵,让人味蕾大开的感觉。

余谦都是一脸的享受,道:“小兄弟,你还认识这酿酒之人?说来听听?”

我道:“说起来,以余先生的威名与影响力,恐怕也能知道这人的吧?”

“哦?”他倒是有些好奇,点点头,放下小酒坛子,拿起筷子来,“来来来,小浩,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他这动筷子了,我也就跟着动。

于是,一边吃,我一边道:“这人叫齐建军,余先生可曾听说?”

“齐建军?”他眉头一皱,夹着青菜,有些疑惑的样子。

我吃着那菜,其实味道真的很不错。

那是1999年,菜类都还很纯正,所以炒出来的味道和我前世后来吃的菜来比,简直大不相同。

我笑笑,“说他的本名,恐怕先生还不知,我说他的江湖人称齐三刀,先生应该有印象吧?”

“哦……”余谦这才恍然的样子,点点头,微然然的笑了,“嗯,是的,说齐三刀,我还真知道。当年在果州道上,这算是一等一的角色,天生的狠人,天生的一个高手。不过,那些年,有些二愣子的嫌疑,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学会酿酒了?”

也许吧,当年的刀哥在他的眼里,还是不入流了。恐怕杨雄在他的面前,也不太入流了。

当年果州黑白二系统,杨雄通吃,但一定吃不了余大爷吧?

我笑笑,“先生,人都是会变的。岁月改变了一切,时间让人沉淀,只是有的人沉淀出来的是酒,而有的人是酒糟罢了。”

他笑了笑,“嗯,这个比喻还行。来,小浩,一起喝一下。别的不多说,就是老哥感谢你了。”

我知道他不想提那等栽在女人身上的事,于是也举起杯子来,顺着杆子就爬:“老哥,啥也不说,就是喝酒吃个饭。”

“嗯,痛快!”

他跟我碰了一下,然后饮得深了一些,一口差不多干掉了半杯。

那可是二两的土陶杯子呢,很古董的感觉。

我自然也是半杯下去,然后和他边吃边聊。

当然,对于和他相处,怎么说话,我是有方略的。

夸赞一下他的品味,住所的风格,他也是显的挺高兴的。

他也向我了解我的生活、工作什么的,我自然是一一说来。

他微笑的听着,点点头,“嗯,当老师,还是不错的。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师。做老板,你也一定会是个能赚钱的商人。”

我谦虚道:“老哥过奖了。其实,如果能成为老哥这样的人物,才是我的梦想之一。毕竟大隐隐于世,老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没有功名,但却影响四面八方,那是何等的潇洒、写意和痛快呢?”

他哈哈一笑,却也显得儒雅超脱,“小浩,你这才是抬举老哥我了。老哥我呢,其实也就是一社会闲人而已,不值得你当做梦想的。”

那时候,我们已经各自喝掉半斤白酒了,很舒坦,但我还是有点点的酒意,便道:“老哥,恕小浩直言啊!你这么牛批,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能不能相告一下,慰藉我好奇已久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