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又说道:“鬼宠已被发落,那么害人性命怎么算?以邪魅之术侵人身体造成的后果怎么算?那么囚禁城隍之罪怎么算?蔑视道家师长之罪怎么算?打坏人家的坛坛罐罐怎么算?灵虚道人三张符箓怎么算?我擒住你,如要放了你,更要怎么算?”少年带着促狭的笑意

那憨实的汉子在一边一直点头,最后不忘补充一句:“对,小子,你说这该怎么算?

英俊青年一直高高在上,哪里有把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放在眼里,但是确实己方无理在先,又一而再的逞强,关键是人家没有难为你,还要放了自己。最糟心的是,就是这个筑基小子,将自己擒住

用金丹大能的威势去压人家吧,反而更显无理,何况人家少年似乎就不怕他翻脸,任何禁制都没有,就敢这样面对面跟一个金丹大能讨价还价

这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太自以为是,堂堂金丹大修,刚才完全没将众人放在眼里,特别是这个少年

“鬼宠这么处理我们同意,所害人命,我们将其遗孀带回宗门赡养,城隍我去当面赔罪,道家我也去赔罪,至于三张灵符,我会有宝物相抵,直至灵虚道长满意。至于你放了我,这个吗......”慕容秋实沉吟半晌,这是自己的一条命的啊,这个怎么算呢?说低了自己的身份也说不过去,怎么自己也是凡人眼中的仙人

“鬼宠杀人,理当处理,那么贵仙门这个责任如何交代?”少年进一步紧逼:“遗孀只拜托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人家失亲之痛该怎样平复?”少年又缓和道:“这些过后再说,我们先去城隍庙,城隍和道长还在等着我们。”

说完,少年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去,憨直汉子没有起身,对慕容秋实递过来一个眼神,那意思你跟上啊!

慕容秋实讪讪的站起来,跟着少年出的院门,一路上压抑着暴起的冲动,因为少年在路上的一句话

“慕容秋实,如果你不是喊了那句‘不可’,我们可不是这样好好谈了。”

来到广场,众人与城隍皆在

“城隍大人,恕在下冒犯之罪,恳请原谅。”慕容秋实先施一礼,恭敬道,然后拿出一件法宝,正是天罗,双手奉上;“城隍大人,这是天罗一件,能降鬼捉妖......”话到此处,顿觉尴尬,“那个什么,反正请城隍大人笑纳。”

“好吧,看在你小子的面上,今天就放过他。”

慕容手上的法宝天罗嗖的飞到城隍手里,城隍冲少年嘿嘿一笑,身影立即消失不见

感情就是在这里等好处的

慕容秋实又来到灵虚道长身前,躬身一礼:“在下莽撞,冲撞了仙长,特来赔罪!”说罢手中出现八只傀儡,“道长,这是一套桃木傀儡,是墨家大能所制,尚未蕴养出魂魄,本是想送给一位阵法好友。”说到此处,面有不舍,“朋友那里我自当再寻找一套。这套就奉与道长,请道长收下。”

灵虚道长眼里发出亮光,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法宝,赶紧收下,嘴里喃喃道“好说,好说。”哪里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做派,简直是一个唯利商人的嘴脸

慕容秋实又来到县令和一众衙役面前,手中托着一个瓷瓶,拱手道:“鬼宠作乱,请按律惩罚,这是十几个丹药能强身健体,算是我对诸位以及受伤者的补偿,请笑纳。”

众人领谢

最后,对那名生说,“您饱读诗,立志报效国家,我这有一本秘籍,如果有缘,我们以后能在大道相遇。”

事已至此,众人皆都满意一一向少年告别离去,广场只剩那名少年。

那名英俊青年望向少年,见其对待众人皆是彬彬有礼,既没有面对大人物的自卑,更没有拯救者的骄狂,一直是平静如水,和煦如春风,真乃君子之风

看少年一直目送众人离去,英俊青年干咳了两声,“这位小兄弟,请问尊姓大名,那我们之间的是怎么个算法?”

“我叫李天许,今日事到此为止,欣儿是我的妹妹,以后不许打她的主意。后会有期!”说完,不再看英俊青年一眼,转身离去,消失在巷子里

“喂喂,李天许是吧,这就完了?”

没有任何回答

英俊青年不禁纳了闷,刚才还跟个土财主似的,一分一毫讨价还价,却无非是为别人讨还公道,对于公道不足的还奋力去争,自己却什么都不要!这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家伙么?怎么把火玩得那么好?还有那个什么阵法?我可是金丹大修!在世俗那是顶尖的存在,在仙界像我这个年龄的金丹境也是凤毛麟角。今天竟然栽在这里,说出去谁信!

别说今晚被那小子狠狠的宰了几刀,还真是肉疼!

跺了跺脚,英俊青年祭起另一把飞剑,御剑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