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着林晓明和牛家威这一伙人,我已然心火腾腾。

曾经的耻辱浮上心头,恨不得马上叫他们立刻加倍还来,我一定会变着法的收拾他们。

但是,我深知这一伙人在金宝三龙的带领下,在这偏远的山里,天高皇帝远,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惹上了就是三十多人出动。

最要命的是,金宝镇派出所里,几乎全是他们的人。1999年,就连所长曹洪也跟他们称兄道弟的。

而徐阳这个高手倒是稳啊,居然骂了一句“妈的也太嚣张,真是欠收拾”,他就要跳下车去的架势。

我却当场沉喝道:“徐阳,强龙不压地头蛇,走为上计!”

与那同时,我一轰油门,疯狂的向着老家的方向逃去了。

逃,是一种狼狈,但我不会永远这样的。

我一定会让他们更狼狈!

但我想不到的是,这一天,我特么注定是要狼狈的。

林晓明在身后狂叫道:“去他妈的,这杂种今天不给我唱国歌,老子心里不舒服,兄弟们,给我追!”

牛家威也吼道:“老子今天不让他给我当众撸上一把,老子就不是牛家威,不配金宝三龙之一!”

他妈逼的,这狗日的当年就是这么收拾我的。

就是我初一的那年,才十二岁,因为骂了林艳,牛家威带人来打了我不说,还强行让我看了街上录像厅里的午夜录像带,很h很h的那种,逼我打了一次sh。

我的楚男生涯,就是这么结束的。

那一次,我在被无尽羞辱的同时,放出的是淡白白的东西,还有一种异样的快意,原来做男人是这么痛快的。

只可惜后来的命运多磨,感受这样快意的时候太少了。特别是结了婚后,妻子知道我没生育之后,真是太痛苦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能有那么一回。

此时,我和徐阳的身后,一大帮子人追了出来,约是有二十几号人呢!他们全都骑着摩托车,搭着人,一路拉轰的朝我们赶过来了。

这些人就是这么无趣,成天的街上混吃混喝,不务正业,还收保护费,就以欺负别人为乐子。

徐阳愤怒,但还是坐在车上跟着我狼狈而逃,“浩哥,我艹他妈的,要不是看他们人这么多,老子真是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反正都破戒了,不在乎什么了。”

破戒?

我心里好奇,但也没问。毕竟这好像是徐阳的隐私,他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这故事,怕是和他读到大学三年级就退了学有关系。

当然,能得他这么一个高手叫一声浩哥,我现在都有一种莫大的幸运之感。

可我就那么带着一个高手疯狂的逃,路不好走,他都又要飞起来了。

身后,十多辆摩托车,在疯狂的追着,引得赶集的人们纷纷惊震注目。

还有的人认出了我,同情的叫道:“老天爷啊,张瘸子这儿子又惨了啊!”

“是啊,没看见吗,身上灰扑扑的,衣服裤子都烂了,还有血呢!”

“唉,金宝三龙真是太欺负人了,没一个好东西。张浩这个可怜的娃呀……”

“……”

感谢乡亲们的朴实与善良,还有同情,但我发誓要是躲过了今天,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回来的。

徐阳还在身后沉声叫道:“浩哥,我们就这么逃吗?他们一定会追到你家里的。”

我回道:“阳哥,我知道,前面有岔路,能让我们绕回去的。只要绕回去了,以这破驴子的速度,渐渐就能甩开他们了。今天没法回老家了,只能晚上租个车悄悄回去了。”

“嗯,到了城里,我去租车。那些个王八蛋,真他妈以后得一个一个教训!”

确实,二十多分钟后,我上了岔路,疯狂的往果州方向回饶。

林晓明和牛家威这些王八蛋,害得老子有家难归了,真是让我怒火万千,以后非得找回来不可。

我他妈都往回逃了,居然林晓明一伙人还在后面追着,兴奋的哇哇大吼,一路叫骂连连,声势特别浩大。

纵然我们的破驴子发动机好,但在这破烂的土路上,确实也不给劲。最主要的是坑洼太多了,车子速度要是疯狂提起来,我是没法控制的住的。

好在林晓明等人也不敢骑得快了,所以也就差不多一直和我们保持五六十米的距离,始终追不上。

等到我上了国道线的时候,心里一喜,骂道:“你妈逼的,来追我们吧,没指望了。”

徐阳还回头竖了一下中指。

就在那时,从国道的果州方向,疾驰来了两辆警车,与我迎面而过。

我心说,这他妈很可能是金宝派出所的车吧,奶奶的,都他妈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要是这警车与林晓明一伙人相遇,说不定就得调头来追老子们了。

当下,我更是轰足了油门,疯狂的冲一道长近三百米的国道大坡。发动机轰鸣,提速很快的。

我下意识的在完好的后视镜里看了看,顿时有些震惊了。

真没想到的是,那两辆警车突然打横,几乎连成一线,愣生生的在国道与土公路的交界处,将林晓明一伙人拦了下来。

车上跳下了四个高大强壮的便衣警察来,直接挡住了林晓明他们,其中一人吼道:“你们这伙二混子,想干什么?谁都不许伤害小浩!”

林晓明等人迫不得已停了车,纷纷跳了下来。

那时我也是彻底惊震了,因为我认出了四个警察里的两个背影:肩宽腰细的武刚,说话的就是他;还有瘦削但很挺拔的薛诚!另两个不太熟识,但肯定是他们的好朋友,死党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