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急迎上去,于空中拜见师尊,碧霞元君阴沉着脸,对于宫门易的陨落,她其实并未有多少伤心,宫门易在大道上已然无望,最好的结果也就止步于元婴中期,只是这个比较忠心近似于奴仆的弟子对宗门事务还是非常尽心,勉强还能讨些欢心,不过仅此而已。而且是在宗门势力范围内被人灭杀,当得知凶手只是筑基境而且还在包围里,并未得到擒获,终究面子上还是过不去的。

碧霞元君的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厉声道:“你们大师兄呢?被一个小辈欺上门来,你们修行千年,可是越发出息啦!”

庞惊鸿不敢抬头,谨慎道:“这名少年就是最近奉昊天旨意参与斩杀河蛟的第一名李天许,获得昊天赐予的斩魔剑,是儒门弟子,前期在内丘城下斩杀了南华宫的那个号称碧霞仙君的阁主。”说到此处略作停顿。

这个名讳实在有些不妥,修仙界修士千千万万,出现过不少重名的称谓,这在修仙界也极为平常,没见师尊有何恼怒庞惊鸿继续说道:“又在山门辖内斩杀过修仙界的杀手流星无影蝴蝶飞,他身怀宫师弟的岩浆火灵剑,此番前来火山捕捉火灵,宫师弟气不过欲夺回灵剑,不成想反受其害啊,既在仙门辖内杀人,哪怕是昊天层奖励过之人,也有理由杀之。”

“哼,胡闹!你们做的一些好事,别当我不知道。把那小子擒来,给一些苦头,让其宗门前来赎人,要了好处,除了那把斩魔剑,净身放走!”碧霞元君毕竟深知天道威严,这个少年来历不凡,又是在这个秘境搞事情,定会惹来天外那些人的关注,儒门身份不招喜,此番借此羞辱一下儒门,打压儒门,只要不是太过,出一口气还是必须的。

“是,谨遵师尊法旨,弟子这就去办,只不过这个少年太也狡猾,我们围困多事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或许是修了某种藏匿术法,还请师尊指教。”庞惊鸿彻底惊醒,刚才想杀了少年是多么荒谬,就是杀也不能在自己门口杀,当时宫门易还算冷静搭上几名弟子与少年陪葬,就是想撇清与岱宗门的关系。昊天执掌天道,一个仙门如此兴师动众击杀一个昊天看重的少年难道会逃脱上面人的视线。如果他若知道这出秘境不知有多少天外人也在关注,又会作何感想。

这时,何其峰也从那边赶来参拜碧霞元君,垂手站立一旁,面含愧色,他是碧霞元君最为中意的弟子,已经是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心智也非凡人可比,看到庞惊鸿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大半。

“你们都退下,其峰和惊鸿留下,我有话跟你俩说。”碧霞元君道。

童子和那名修士御剑隐退一旁。

“也罢,我跟你们说了吧,数百年来,是不是有神秘势力许给宗门不少好处啊,而你们也帮助那边做了不少事情么?你们考虑一下,他们给的好处是不是远远超出了做事的价码?你们可知是为什么呢?”碧霞元君冷冷道。

“师尊,确有此事,宗门数百年来确实势力提升不少,跟那些好处有莫大关系,有些已经禀明过师尊。”何其峰道。

“哈哈,我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他们还藏掖着,没有打这里主意,自从百年前怂恿宫门易从这里捕获岩浆火灵剑,我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这里!”碧霞元君道。

“这里?”二人均是疑惑不已。

“那个冰蚕神衣也是那边给的吧,目的就是为能进入火山口,探查其秘密。这里是万年前的一处秘境,我就是奉命看护秘境而在此修炼,此处的那些虎妖特意拘来也是来看护秘境的。上一次宫门易被人利用啦,这次又被人利用,借给火灵剑升级,再次试探一下秘境。”碧霞元君悠悠道。

二人心头巨震,瞠目不已,岱宗门在此立宗竟然是为了这个火山。

“这是道祖的法旨,我都不敢轻涉此地,对方既然想接近此处,近万年的平静即将被打破啊,你们尽早与对方断了联系,那个少年倒像是一只可恶的老鼠,既然触了我们的霉头,也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只是不能在此处动手,你们这样围着他,又找不到他,不如撤了包围,让其逃出此地再尾随擒拿。”碧霞元君言辞间也是将神识放出探查一番,黑色雾霾也是仅能探进丈余便无法再行进入了,火山以及湖泊也是在这一扫而过的探查中没有找出少年的踪迹。摇摇头,略微沉吟道:“这小子还真是藏的好!如果被他捅破了秘境,道祖还是会追究到我们头上,算了吧,撤了吧!”

“这,这,师尊那小子滑头得很,此处撤了围,如果被他偷溜出横梁山脉,我们颜面何存!”何其峰有些不甘。

其实碧霞元君从宫门易开始接触那个势力,到进入火山秘境,已经是一个棋子了,但是毕竟给山门争了不少好处,对外也处理得当,特别是对儒门和大陈国的打压和渗透也是满意,但是事已至此,宫门易陨落,正好借机与那势力脱了关系。这少年还是帮了她的忙,这是不能对下面弟子明言的。

“对外宣称,李天许在岱宗门地面斩杀流星无影蝴蝶飞和副门主宫门易,岱宗门要悬赏擒住此人,向其宗门讨还公道,还有,宫门易身上有一根银色丝绦,事关重要,必须讨回,这事就让惊鸿去办吧。”碧霞元君道。

“是!师尊!”二人躬身施礼,有些悻悻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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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国国都汉阳,御房,陈伯坐在御案前的椅子上,大陈皇帝陈嘉瑞则是垂手站立一旁。

“唉,搬把椅子来坐,每次都这样。”陈伯笑道。

“尊师守礼不可废,家祖之训不可不守。这小子果然不枉您的教导,这才出道就灭杀了南华宫的碧霞仙君和岱宗门的宫门易,这两人连元神都没逃出就被被灭杀,也算是当他们初对儒门作恶的报应。”陈嘉瑞亦如少时对陈伯的恭敬,陈伯作为历代帝师,已经教了十几位皇帝。

“哎,有些锋芒毕露了,不过总不能等着别人杀不还手吧,还是年纪太小,应该回来一次啦,别说还真想他啦!”陈伯叹息一声。

“这,还是按照您的安排,不过现在北方战事可以告一段落,大燕已经慕容德出使求和,割让半个冀州,不是孙泽鹏担心冀州处得,需要稳固造就攻入大梁国啦,大梁国从济州撤军,也是与我们达成一个默契,双方休兵。大梁回军回防北部冀州防线,我们乘机稳固济州,战线又重回济阳与临潼关的对恃。现在多了半个冀州,明日还要与尚省商议啊。不知您怎么看呢?”陈嘉瑞知道陈伯对战况已经了解,还是复述了一遍。

“行政事情我不插手,你这皇帝肯定早有打算,你是不是这次请我来就是,等着见见那个小子!”陈伯笑道。

“就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宫里不安全,有些屑小之辈,会露出一些风声,恐引起上面那些人的觊觎。现在可算是能踏实一段时日啦,也不用遮遮掩掩啦,哈哈,可惜啊,还有几条大鱼漏网,那是个什么组织?怎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会在百年前布子啊,恐怕不仅仅是国与国的争斗!”陈嘉瑞喜忧参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