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穿得流里流气的。

那些人都下意识地离着他远了几分。

徐明宇靠窗坐着,看着外面飞驰而去的庄稼、房屋、大平原……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心里也是思绪翻飞。

好像自己也跟着飘了起来,变成了无所不能,衣锦亮丽的人,到处都是恭维恭喜他的。

他可以帮助不少家人富裕,帮着邻里修路……大家都在夸奖他,羡慕他。

白朗侧首看了他一眼,神情飘忽,嘴角还带着傻笑。

白朗咳嗽了几声。

徐明宇的思绪却越飞越远,他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超人。

他不是没有出过门,也去过上海那样的地方。但是去首都还是第一次。

看过了那些破旧的地方,忽然经过一座新鲜耸立的大城市,他的心就会跟着起起伏伏,十分豪迈。

白朗则是一直端着架子,笔直的让人羡慕。

只有老五,歪在旁边工人带得行礼上呼呼的睡着了。

火车还在隆隆得响,将一拨儿人带走,又将一拨儿人带了回来。

小县城因着它这来来回回,带来了不少的新鲜事物,也在悄悄的改变着。

日头已经到了中午了,周新春心情不错的用钥匙打开了黑色的小木门。

这里是徐明宇和她租赁的小院子,院子不大,大概有二分左右。正中当头是三间坐北朝南的屋子连着,两侧各有房舍,西侧的最后一间房子是厕所。这厕所也是用瓷砖装饰过的,并不是村里的那种粪坑。厕所的前边儿是个影壁墙,正挡在大门和厕所中间,上面也是用瓷砖镶的大好河山图案,写着“江山如此多娇!”竖排的六个大字。

院子不大,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地盘儿了。

这已经是住进来的第三天了。

周新春心情大好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又将一些东西里整理了一些。虽然不像县城中心街那边儿一样是楼房。

可是房租也便宜了大半儿,离着纺织厂又近,中午还能休息一下。

周新春十分的满意,连着这几天都是好心情,走路都是哼着歌儿。

房子里有前面主人留下的老家具,她和徐明宇只是收拾擦洗了一番,倒也没有更换这些。

对方是搬到楼房里去了。

周新春和徐明宇住在正中偏西的那间主卧里,卧室里一排柜子,一张大床,还有一张窄长的写字桌儿。

现在都已经摆上了夫妻俩的东西。

中间屋子里是客厅,不过这户人家的布局显然已经和村里不太一眼了,是一溜儿的沙发,沙发正冲着电视墙,只可惜没有电视。

最西边的屋子是给孩子们住的,只留了一个上下铺的铁床,一个大写字台,再无他物。

东边儿是杂物间,现在也是空荡荡的。西边儿是洗漱间、澡堂子,居中是做饭的饭堂。再往南就是厕所了,厕所里也通了水,还有吸收盆子。

总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临着影壁墙的地方还有种的一些花儿没有带走,当中还有好几种月季,节节高,吊兰、死不了。如今开了春,这些花竟隐隐地有复苏的意思,尤其是那死不了儿,随便掐一缕种下,就能在长出来,开出新得各色小骨朵的花儿,生命力极为顽强。

这已经不是周新春第一次打量这套房子了。

虽然不是自己买的,但是怎么都看不够。

她将厨房收拾了一下,自己下了一把挂面,还和了一个鸡蛋,撒了一把子彩叶儿。

这些菜都是她顺路回来时候买的,比不上家里自己种划算,但是也不算贵。

总之自己过日子,一丝一缕都有了奔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