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来到孙道长面前,不解地问道:“孙道长,我们在等什么?”

“等香烟飘散,等天机。”孙道长看了少年一眼,对少年的留下没有一丝惊呀,也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有一种戒备。

“师尊啊,月前弟子在您处占得一丝天机,前往大夏,没想到回来时这里竟是一片泽国,为什么......”孙道长心中悲戚,面色阴晴不定,目光越过少年,转而望向夕阳。

夕阳的最有一抹光亮末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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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一个灰色的身影在急速飞掠,满是补丁的袈裟在疾驰中猎猎作响。

数日前,慧岸大师携弟子前往灾区,见灾民众多,便与弟子分头行事,佛法高僧就是与众不同,不辞辛苦日夜超度死难者亡灵,原本灾民们麻木空洞的双眼渐渐有了光亮,原本失去亲人悲痛的人们渐渐止住了悲伤,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慧岸大师所过之每一个村庄,无不受到称颂,佛祖更是被众人拜谢!

原本打算在附近村庄再盘桓一日,尽可能多的超度一些亡灵,自看到那名老郎中在为病者治疗之后,慧岸大师便改变了计划,决定立即赶往菏泽城。

慧岸大师,在前行,路上遇到四男三女后,步伐已经从三尺三寸变成三十三丈,湖泊、沼泽挡不住这位佛家高僧的前进,均是一踏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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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还有一个身影在飞奔,灵力缓缓加持在双足,身如飞箭,掠地飞驰,脚下原本平常的轻靴,渐渐散出淡紫色光芒,身后,夕阳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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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边最后一线光亮闪过之后,风云际变,天地一下子活了过来,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吹起寂空的缁衣呼呼作响,寂空依旧巍然不动,唱诵经更是一刻不曾停歇,佛音穿过狂乱空间,直送入天际。

风过湖泽惊涛拍岸,浊浪翻涌,那半截城墙岌岌可危,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泡在水里的屋脊,在浊浪下时隐时现,露出水面的树梢在不停的摇摆,尸体在黄色的泥水里滚动,用不了多久就会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请神香被狂风卷走,烟雾早已吹散,烛火在风中摇曳,艰难支撑着,青年道士手持灵幡,在风中摇摇晃晃,孙道长此时神情却是微微一松,左手掐诀,天机已是松动。随手掏出罗盘,指针直至前方。

“师父,您看出些什么?”青年弟子艰难的抱住灵幡,着急的问道。

“河蛟,距离此处还在百里”孙道长答道

“师父,那可是我们镇,我们那里本就有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大湖,水最深处有百丈,那河蛟肯定在那里。”青年弟子答道。

“孙道长,我们需要过去么?”少年这次是主动提议道。

“小居士,你看这里阴气森森,我们想走也走不脱了,这里已有厉鬼作祟,我要先为家乡父老除去这个厉鬼,让他们魂魄归位,安心踏上黄泉路,转世投胎,莫在死后还受那厉鬼驱使。”孙道长有些哽咽。

“那么道长,我该怎么做呢?”少年问道,当初少年受孙道士点化,消去了双十年业力,今晚关键时刻,理当有所报答。

“少年,我能借你这把斧头一用么?”孙道长目光盯着斧头问道。

“可以,道长尽管拿去用。”少年将斧头从后腰取下,双手递给孙道士。

孙道士接过斧头,在手里不停地摸索,感受斧头所蕴含的雷霆之力,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要是把剑该有多好!可惜啦!贫道背着几十年的三雷桃木剑,每到一处,看惯了同行眼中的艳羡,可悲啊!不成想啊,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怀有九雷桃木斧啊!”

“少年,我观你本应是儒门弟子,不知为何至此?”孙道士一直认为,少年此次前来定然有什么天机。

“道长,先别急着问我,你看谁来了?”少年往坡下一指。

孙道长闻声望过去,在坡下,一位身穿补丁袈裟的行脚僧,犹如从空间凭空走出一般,看到高处的数人,面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合掌,面色庄严,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