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红吃完了饭,又顶着烈日干了一会儿活,脸也晒得烫烫的。

“娘,我下午回学校去替那个老师。”周新红说道,“这会儿也不早,我就先走了。”

周老娘点点头。

“爹,我先上班去了。”

“嗯。”周老爹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

周新红抿了抿唇,拿起竹篮子就往家里走了。

说实话,她也希望他爹能跟她说个好话儿。

在地里的时候,周遭都是老农民,倒是不显。周新红这一骑上车子,走在上班儿的路上,一张红彤彤的脸蛋,显得有些粗黑。

竟不像是个当老师的,最起码还没有同屋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王姓男老师白呢。

王老师倒是多才多艺。

周新红跟他比起来似乎差了许多,像是王老师那一代的很多老师都是城里下乡的青年子弟,他们在城里就已经接受了全面的教育。

他们的出现倒是带出了一批优秀而多才艺的学生。

周新德还赶上了跟下乡青年教师学习的机会,但是到了周新红的时候就是村里雇了几个识字的学生。

这些学生里有好有坏,反正都是按照课本本本正正地教习了。

至于那些才艺什么的反倒是被认为是没用的,因为考试不会考到。

王老师的笛子吹得很好,学生们都很喜欢她。

这让周新红十分羡慕他。

据说他以前也是城里的,后来和村里的同龄人恋爱了,就留了下来。

恋爱这个词儿,让周新红又高看了他一眼,觉得王老师似乎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还要时髦。

毕竟她们这一两代这些从村里儿出来的孩子们,才敢真正的谈起这个词儿。

周新红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地是上小学一年级起,桌子上就要画三八线,如果是男女同桌就更不能少了。

倘若男同桌或者女同桌过线了,对方就会拿铅笔扎对方的胳膊。

总之男女之间是很少说话的,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怀孕。

“新红,我家里还有些农活没做完。上午我上得数学课,下午的时候你就把语和思想品德给他们讲一讲吧。”

周新红忙应了,毕竟王老师是她的前辈。

不过因为她是新来的,还没有得到编制,工龄也没有王老师时间长,工资更是低了一半儿。

都说这个编制是能够熬出来的,但是周新红却是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怎么去熬出来。

家里面除了她大哥,更没有一个对这方面了解的人。

这临到了说对象的时候,人家不细打听还好,若是打听细了就要受影响。

周新红背好了课站在桌子前,对底下的学生道,“今天下午咱们上语课,上次让大家写的作,我给你批出来了。有几分不错的,我给大家读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