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符笔尖在暗黄色的信纸落下最后两个字,把笔搁在砚台上,才喊了一声,“尤安。”

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劲装打扮的侍卫。

温符纤长手指拿起案上的信纸,装进信封里,用蜡封好。

他把信递给尤安,叮嘱他,“把信快马加鞭送到北边境。”

他盯着尤安,“注意,陈季和戈和两人,把信送给谁,把眼睛擦亮了再给。”

温符这一番话也是不得已,他现在陈季和戈和他都信不过。

陈季是温老夫人从娘家王家带出来的家仆老人了,原本管着老夫人的嫁妆,老夫人年轻时管着老夫人的嫁妆,后来帮姐姐们打理她们的房,后来姐姐出嫁后,陈季就闲下来了。

因为老夫人和几个姐姐的缘故,陈季颇得温符信任,所以他把北边境曳乌城的生意交由陈季打理,因为生意版图越做越大,他前几年便派了相对能力强的戈和去给陈季当副手。

陈季和戈和两人负责南北商行边境的贸易,每月陈季都会来信,告知他北边境的相应事宜,而戈和也从不会越俎代庖。

但半月前,戈和却给他来了一封信,信里都是庄子米铺成衣店的营收,在信里,让他起疑的是米铺的营收,比庄子成衣店都多一倍有余。

正常时候,这些店的营收差别不大,曳乌城算是自给自足,附近田地多,而且一抬脚便是南鲁国,所以曳乌城的易市很频繁。

南鲁盛产盐,北兴多产茶,这是曳乌城人易市最多的物品。

当然易市的不止这两样东西,其他物品也很有市场。

同一时间,南边的店铺传来的消息一切正常,跟北边是截然不同,所以温符不得不怀疑。

而温符怀疑的是,陈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白玉和吴子道提醒了他,北边境传出开战消息,而戈和又恰逢这个时候传信来。

米铺的营收……

如果北兴南鲁开战,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买粮备战。

温符心头一惊,他觉得他或许猜对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消息,是戈和传给他的,陈季在干什么?戈和信里也对陈季只字不提。

这两个人现在什么情况,温符不知道。

但他不敢冒险。

他召来贴身小厮挑云,挑云应声推门进房,他一直侯在门外。

一进门,挑云看到他家公子竟然发起了呆。

他喊了一声,“公子。”

温符回过神,没有回头,目光仍然看着窗外的枝繁叶茂的树,刚才他一直在想米铺的事,挑云听见他说,“派人去查一下陈季和戈和。”

挑云有些震惊地抬头,他本来一直半低着头,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公子嘴里的陈季应该是从小看着公子和小姐们长大的,老夫人身边的老仆陈季。

温符微侧头看了挑云一眼,挑云连忙小心应是,他看到了公子眼里的警告。

“挑云这就去办。”

“嗯,要快。”

戈和能把消息传过来,那证明他对温家还是忠心的。

但是……而且,陈季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就怕有人下套。

如果,真是有人蓄意买粮,是北兴自己人还好,如若是南鲁人,无论是否开战,战况如何,那温家怕是都逃不过上面的追责。

温家是皇商,因为他姑姑是贵妃,所以哪怕他不想趟这趟浑水,这皇商的帽子也仍是摘不掉。

温符忽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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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我赶上了,我明天一定不这么晚了,今天上了一天课,谢谢读者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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