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想要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不但要拳头厉害,还要能留住她的命,就算阎王爷来了,都不给!”

说完,又补了一句,“嘉儿觉得师傅说的十分有理。”

江舜华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看来,陆师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

得了陆百草的准许,江舜华次日便和薛嘉一起上课。

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要和薛嘉学一样的东西,可没想到,陆百草一上课就扔给她一本寸余厚的。

她翻开一看,是一本游记。

不由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老人。

陆百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为师自己撰写的游记,你可先看看,若是感兴趣,为师再给你余下的!”

江舜华点了点头。

然后陆百草便转身去教导薛家了。

江舜华在陆百草走后,将手中的游记翻开,一页还没看完,就深深的被这本吸引了。

一口气将一整本看完……她没忍住,又从头再看了一遍。

等三遍看完,薛家上午的课业已经完成。

她合上走向坐在首位上喝茶的陆百草,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道,“师傅果然是高人!”比当初上房教她的几个大儒还要厉害。

陆百草笑眯眯的看着她,将收回后,没有说别的,却是问,“给你药碗你可有吃?”

江舜华一噎,然后诚实道,“忘了!”

“莫非你这辈子真不准备要孩子了!”陆百草有些生气,语气不觉严厉起来。

江舜华听他这般说,不由想到自己先前失去的那个孩子,面上闪过一抹哀戚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道,“是不想要了。”

“你说什么!”陆百草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向他。

不知为何,望着她充满哀色的眼神,他想起的却是第一见她,她面白如纸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那次,她的确是血崩。

但却不是由滑胎引起的血崩。

而是由西域一种秘药漫血红造成的严重崩漏。

那种药,他记得他的徒儿陆霖就有。

陆霖在燕王府做府医,这丫头之前又是燕王府的女眷。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事跟他徒儿脱不了干系。

可作为师傅,他又不能直接出卖他徒儿。

想了想,只得循循善于,语重心长道,“你不想生孩子,我不劝你,可你应该知道,这宫寒还有别的并发症,比如,你每次天葵将至的时候,是不是浑身冰冷,疼到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江舜华面色一白。

继而点了点头。

天葵……这是她心里最难以启齿的疼痛和伤痕。

每一次到来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去死。

之前在去西北的路上精力过一次,疼到极致,她再忍不住,满头大汗的让楚九将自己打晕过去。

后来楚九沿途也找过大夫为她调理,不过都没什么用。

莫非,面前的老人有法子?

这般想着,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陆百草,不好意思道,“您真能治好我的……病?”

陆百草见她肯治,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道,“你先将我给你的丸药吃上几个月再说。”

江舜华点了点头,“我回去就吃。”

陆百草松了口气,跟着,又给她拿了两本游记,便让她回去了。

江舜华回到二院后,第一时间吃了药,然后才吩咐杨姑摆膳。

用完膳,她净了手,便迫不及待的去榻上看起陆师傅给了两本游记……

将要看完时,楚九从外面回来了。

江舜华抬了抬头,见他面色凝重,不由合上手中的本,正襟危坐,问了句,“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燕王病危,新帝让人贴了皇榜,遍召神医。”楚九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江舜华的眼睛,沉声说道。

江舜华闻言,啪嗒一声,手中的册子一下落了地。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宫里的太医,没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