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市区的一家夜店里,我又点了杯威士忌与一杯常温的水。

按照威士忌的喝法,我往威士忌里加了点常温水,然后轻轻摇晃了晃,我将酒杯放在桌上静静的看着。

夜店里很嘈杂,混杂的dj搭配扭来扭去的人群,无处不在挑动血液里的好动因子。

但不得不说的是,锦城夜店里的妹子,个顶个的水灵。

身材好的出奇。

小热裤,大长腿,高跟鞋,随处可见。

这里姑娘们的质量比我在老家的那个迪厅里见过的高太多了。

如果是以往,哪怕我是在嘈杂的夜店酒吧里坐着,欣赏这么多养眼的妹子也能稳住心态不会被嘈杂影响,但是今天我很烦躁,很莫名其妙,刚与小笛和好却又闹翻了。

我甚至在一瞬间有种很恍惚的错觉,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优秀?

小笛接到的电话是李继杨的,但她避开了我,也没有跟我说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李继杨算是我最早‘忽悠’到身边一起做事的人之一。

的确是忽悠,当时我没钱没权没势,凭什么可能让他那样优秀的大学生来帮我做事?

是忽悠的。

我跟中许多有所成就的大人物所做的事情一样,忽悠李继杨一张大饼,跟他谈了所谓的理想——青春热血的年轻人最喜欢谈的、无忧无虑的人最执着于心的。

狗屁理想。

理想,高大尚的词眼,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我一直对所谓的理想报以这样的心态,很多人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的更好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那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空谈理想。

但我当初的确是以很想实现理想抱负的心态与李继杨谈话的。

我把他忽悠到了我的那家空壳子公司,也带着他去弥勒老爷子那里学了有关商界股市的东西,但我现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同是年轻人,谁会没有野心,谁会没有自己更大的野心和抱负?他,或者说他们,还会依旧听从我的意思吗?

我确实有了慌乱了。

离开金陵城跟随红玫瑰去泰缅,这么多日子,我都没有插手公司里的任何事务,尽管当初刚确立注册公司的时候,我已经将最大额的股权或者说份额掌握到了自己手里。

可任何公司发展的前期,都会有所变数。

他们,会不会做出像我当初对待张嵩山的做法,如同我架空了张嵩山一样把我架空?

我无法继续想象。

这整整一年来,我总共也没有好好的睡上过几觉,最终的成果就是积累了一点原始资本注册了那个公司,如果我的这个地步点已经被人瓜分了,不在自己手里了,那我好像,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所以在小笛接到李继杨的电话时,她的反应让我心神忽地紧绷了起来。

等到她打完了电话,我以目光询问他们在说什么,但小笛并不说。

我问小笛,这个时间段了,李继杨怎么还打电话给她。

小笛只是淡淡说,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会在半夜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吗?我一点也没有委婉,直截了当的这样问小笛。

而小笛的态度更是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望,你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什么?我是跟你男女朋友不错,但是我也说过了,我随时可以找个更有钱的富二代公子哥。还有,你别以为什么事情都要围着你转,这又不是你的世界。’

我现在想想,也不知当时自己的犯了什么傻——我是很控制自己不犯低级错误的,但听到小笛的话,我也没控制住,冷笑的说,‘随时可以找?那你去找吧。’

小笛是真的生气了。

这句话让小笛生气的上来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我都有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怎么来到这家夜店的。

被女人扇了嘴巴,这种事情我能忍得了,我还不至于那么矫情。

但我忍不了的是,小笛绝对是在瞒着我什么事情。

她一直不跟我说金陵城那边的事情。

而郭云舒的电话又联系不到,坦克哥马学东他们的号码我没记着,而李继杨……他今天的这个电话已经让我有了不好的感觉。

自古以来做皇帝的最喜欢玩平衡,所以流传青史的除了无数忠肝义胆的名将良臣,还有很多引人咒骂的奸臣。

因为有奸臣,所以才显得忠臣是多么忠肝义胆。

但奸臣能够存在甚至在当时还能权倾朝野,是因为,皇帝让他们存在。

——就如秦桧之所以能在风波亭杀了岳飞,之所以能有那个胆量,敢杀了岳飞,宋高宗在里面是有很大的戏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