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就分别睡下。

未露馅,楚九自然还是和江舜华同处一室。

一人睡床,一人睡榻。

隔着一扇屏风,楚九睡在榻上,久久没有听到江舜华睡熟的呼吸声,他沉默片刻,忍不住开口道,“……若是要在此间长住的话,不如明日我托人去半个新的户籍。”

江舜华听到楚九的声音,想了想,平静开口道,“你安排就好。”

楚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江舜华累了一日,没撑多久,便倦倦的睡了过去。

夜深后。

宅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江舜华睡得熟,没有反应,楚九却是立刻睁开眼睛,披了衣裳朝外走去。

到了庭院里,又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响起,他停顿片刻,突然掠起身子朝隔壁宅子飞去。

落地后,隔壁主居的人似乎有所觉察,接着,灯火亮了起来。

楚九朝里走去。

只见屋中坐着一桌四个青衣汉子,汉子身后,是一个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破布,被分筋错骨的矮瘦男子。

“是什么人?”楚九眼神一凛,直接问道。

桌上四个青衣汉子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道,“他叫陈皮,是阳城大利米店老板蔡兴的帮闲,奉了蔡兴的命来金鱼巷子踩点,意图谋了你的命,再娶……姑娘为妻!”

“蔡兴,又是什么人?”

楚九猛地一捏拳头,眼中满是杀意,看着陈皮问道。

青衣汉子顿了一下,然后将蔡兴今日对江舜华不规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又道,“蔡兴,江湖人称王瓜皮,算是阳城一霸!”

楚九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蔡兴的名号而有半分犹豫,直接看着四个青衣汉子吩咐道,“他,剁碎了扔进阳城河喂鱼,至于蔡兴……我亲自去会会!”

“是,属下领命!”为首的青衣人应了一声,然后拎起陈皮便朝外走去。

楚九在青衣人提着陈皮离开后,也绷着脸朝外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

一道黑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潜入了阳城大利米店后宅。

此时,王瓜皮蔡兴正在厢房中和第十九房小妾讲哲理聊人生。

房门乍然被推开,他还以为是风大。

皱眉骂了一声,正要喊手在外面的小厮将门关上,他好继续和水嫩嫩的小妾聊人生,谁知……还未开口,一柄寒光淋淋的匕首就出现在了他脖子上。

“啊……”水嫩嫩的小妾正要尖叫,楚九一个个手刀上去,女子就浑身赤裸的倒在了王瓜皮身上。

王瓜皮直接吓瘫了,看着楚九,战战兢兢的问,“你……你是什么人?”

“楚婉的夫君!”楚九语气森冷,从齿缝中挤出一行字。

王瓜皮听罢,差点吓尿,连声道,“误会、误会,今日的事都是误会……”

“那陈皮呢?”楚九冷笑。

王瓜皮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正要解释,谁知楚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点了他的哑穴,然后一刀刺向他两腿之间。

王瓜皮瞪大了眼睛,疼的冷汗淋漓而下,看着楚九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楚九没有理会他,拔出匕首,又凌厉的将他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做完这一切,仍觉不够,蓦地勾起一抹狞笑,又握刀在王瓜皮脸上刻了一只王八。

王瓜皮虽恶贯满盈,却没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疼到最后,直接晕死过去……

楚九发泄够了,才收起匕首,身形如鬼魅一般照着原路返回。

回到金鱼巷子楚宅,他怕熏到熟睡中的江舜华,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在偏院换了身衣服,又冲了个凉水澡,等头发干透后,才回了寝房。

江舜华睡得熟,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次日,用过早膳后,楚九出去去办户籍。

江舜华则继续窝在东暖阁看。

白蘋伺候在一旁,慢慢的绣一方帕子。

快到午时的时候,楚九还没有回来,江舜华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放下,抬眼吩咐白蘋,“你去叫杨姑过来!”

“是,姑娘!”白蘋答应了一声,朝外走去。

没多久,杨姑从外面入内。

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后,温声道,“不知姑娘唤奴婢来,是有什么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