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画想拦,结果却被流萤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赵期月带着流萤往里走去,眼眶通红,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而云阶院寝居,赵期月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江舜华所在的寝房。

绿漪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起身朝外看去。

“赵夫人,您怎么进来了?”绿漪皱起眉,看着赵期月小声问道。

赵期月知道绿漪曾是云阶院的二等婢女,面色微微好转,柔声道,“我是来给姐姐侍疾的。”

“可据奴婢所知,王妃并没有传赵夫人来云阶院侍疾!”绿漪毫不客气的戳穿了赵期月。

赵期月心中恼恨,但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道,“侍疾这种事,哪用得着姐姐传唤……”

“既然如此,那赵夫人便留下吧。”绿漪顾及赵期月的身份,又怕真将江舜华吵醒了,眸光动了动,终究没有直接将人赶出去。

赵期月对绿漪的识相十分满意。

笑着看了她一眼,又打听道,“不知姐姐这手是怎么伤的?”

绿漪一个眼刀飚过去,“侍疾便侍疾,不该问的事,奴婢奉劝赵夫人最好不要胡乱打听!”

“本夫人只是关心姐姐。”赵期月讪讪的笑了笑。

绿漪没有再提这茬,而是看着床上的江舜华,直接道,“娘娘已经喝过药,也上了药,现在只用在旁看着,保证娘娘的手指不要随便乱动,戳到东西便好。”

赵期月知道绿漪这是告诉她怎么伺候江舜华,点了点头,说了句“本夫人知道了”,然后便提着裙摆朝床榻走去。

绿漪看她在江舜华床边坐下,又回头看了流萤一眼,道,“你出去候着吧!”

流萤福了下身,没说话,安安静静的朝外退去。

绿漪看着流萤出了寝居,然后才转过身,皱眉看向坐在床边的赵期月。

心道,但愿她是真的来侍疾的,不然……

绿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江舜华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知道酉时前后,才醒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床边坐着的是她唯一的表妹,不过却是梳着妇人头,陌生至极的表妹。

“你怎么在这里?”

半晌后,她侧过头,看着赵期月轻声问道。

赵期月忙道,“我听说姐姐受了伤,特意来侍疾。”

“是吗?”江舜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是侍疾,还是想气死我?”

“……姐姐误会月儿了。”赵期月听着江舜华犀利的话,眼眶一红,忍不住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江舜华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看向丈外处垂首而战的绿漪,道,“绿漪过来,扶我起身。”

“是,王妃!”绿漪答应了一声,忙快步朝江舜华走来,在床边停下,看也没看赵期月一眼,直接揽着江舜华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又将一只妃色的大迎枕塞在江舜华的身后。

江舜华坐好后,才重新看向赵期月,眼中带着一丝冷漠,“我觉得好多了,你先回去吧!”

赵期月听她这般说,眼眶更红了,看着她,泪凝于睫柔柔弱弱道,“月儿知道,月儿以前糊涂,做下不少错事,月儿对不起姐姐……姐姐打月儿骂月儿,月儿都无二话,只求姐姐不要不理月儿,求姐姐不要赶月儿走!”话落,她两只眼已经红的发起肿来。

江舜华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丝毫动容。

“姐姐不信月儿吗?”赵期月见江舜华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口问道。

江舜华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若这些话,你是在成为赵夫人之前说,我可能还会信个五六分,但是现在,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赵期月,你就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可知道?”

……

“姐姐!”赵期月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舜华,浑身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气的厥过去一般,哽咽道,“你竟然这般说月儿……”

“不然,你还想我怎么说?”江舜华不耐烦的看着她,不留任何情面道,“难道你要我指着你鼻子告诉你,当婊-子和立牌坊只能选一样?”

“姐姐……”这句话落,赵期月彻底的承受不住,她瞪大眼睛,气愤的看向江舜华,“你竟然这般说我,你将祖母,将我爹爹,将赵家至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