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对自己说了什么梦话,一无所知,毫无记忆。

她只记得梦里的沈律言毫不犹豫把她推下了万丈深渊。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了。”

“不然我们最近分房睡?总是这样你也睡不好。”

而梦呓又是她无法控制的事情。

沈律言的睡眠本来就浅,也难怪半夜会被她吵醒。

男人掀唇,漫不经心:“不用。”

他盯着她的侧脸静静看了半晌,若无其事地问:“我只是好奇你梦见我什么了?”

“不记得了。”

她用这四个字来敷衍他。

“那就算了,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嗯。”

江稚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沈律言已经去了公司。

手机昨晚电量低自动关了机,再打开手机,多出了几百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江稚先给她的妈妈打去了电话,听见电话里如往常温柔的声音才渐渐放下了心,也万幸她妈妈手机里没有微博之类的软件,新闻撤的也够快,她尚且还不知道这件事。

傅清婉在阳台上给自己新买的盆栽浇水,从前养尊处优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改,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她边浇花边问起她工作上的事情。

江稚默了默,随后轻声道:“妈妈,我工作很顺利,你不用担心我。章小姐的美术馆已经给我们付了尾款,师兄还单独发了我一笔奖金。”

数额不多也不少。

别人都没有。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啦?有好点吗?我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家看你。”江稚又接着说。

傅清婉浇完冷水,“我现在每天也能走一段时间了。”

她推着轮椅从阳台回到客厅:“先不说了,我去吃个午饭。”

“好。”

挂了电话后,傅清婉却拨通了另外的电话。

她以前是善良,不代表有些事情她不懂。

“傅小姐。”

“我请你办的事情,找到人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尽快吧,钱我会转给你。”

“好的。”

傅清婉也打听出来当年那个司机的儿子现在就在北城,好言相劝让他拿出证据是没有用的。

为了钱能害人性命,怎么可能会良心发现,回过头来忏悔,来帮她们呢?

傅清婉这辈子已经这样,她和江北山的恩怨,她不能脏了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