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一道:“好。”

南不倒道:“多谢老爷子,我总算放心了。”

郑初一道:“谢啥呀,要谢得谢你呀,要没你,我这条老命算是完啦,如今,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好,手到病除南不倒,一点都不假啊。”

南不倒问:“老爷子,你花牌楼的宅院多少号?”

郑初一道:“花牌楼三十八号。”

南不倒问:“林师母,来宝牛奶要吃吗?”

林夫人道:“要吃,来宝不挑食,再说,饿急了,吃起来也香。”

南不倒叹口气,道:“今儿晚,我要去杭州。”

“啊?”众人齐道。

林夫人道:“来宝还没满月,你怎能走人?”

南不倒叹口气,将西山果园偷听到的花狐狸的话,复述一遍:从柳三哥被毒姥姥等人下毒解毒放人,到卖入杭州百花院,关入水牢,饿得皮包骨头,几乎饿死,后有告密者向杭州府尹举报,这个自称李长根的人就是柳三哥,官府将其擒获,关入小车桥大狱,却又侥幸脱逃的经过,从头到尾,叙述一遍,说完了,方觉心头轻松不少,众人自然劝解一番,却也半信半疑。

同花顺子道:“不会吧,师娘,也许只是好事者编的。”

南不倒道:“我越听越觉得是真的,没人能编出这么离奇的故事。花狐狸说,三哥如今气血两亏,武功大打折扣,在死囚牢房,他摆平了来提审他的四五个捕快后,却累得面白如纸,摇摇欲坠,躺倒在地上,像死过去一般,过了一会儿,从地上起来,面色却又恢复如常了,三哥这是在做‘疗伤复元接地气’神功,知道他有此功的人,世上没有几人,好事者是断乎编不出来的。”

同花顺子道:“咦,真有此功,疗伤复元接地气?”

南不倒道:“你也不知道吧,有,三哥能运此奇功。”

南不倒道:“如今,三哥虽已越狱,却气血两亏,身无分,杭州府尹设置重重关卡,调派精兵强将,严密盘查,三哥的通缉令贴得满城皆是,据说,三哥如今,尚困在城内,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花狐狸是来找老狐狸夫妇,邀他俩去杭州抓捕三哥的,二十五万两白银,谁都想要啊。”

同花顺子道:“师娘,我去杭州救师父。”

南不倒道:“你去能行么?不,不行!”

金蝉子道:“我与顺子一起去。”

南不倒道:“道长不能走,你走了,这儿的事不好办,蚕桑镇附近以及大慈山的路,除了你,没人熟,况且,无论是水道还是一窝狼的人,都不知你的底细,这儿的事,里里外外,全仰仗道长了。”

金蝉子道:“应该的,这是我欠柳家的债,这笔债,这辈子是还不清啦。”

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同花顺子道:“这个也不能去,那个也不能去,总不能看着师父在杭州挨刀吧。”

南不倒道:“我去。”

“你?”众人齐道,意思是来宝怎么办,你舍得吗?

南不倒道:“来宝有林掌柜夫妇悉心照料,我有啥不放心呢,对外,道长足智多谋,应付裕如,比我能耐多啦,请各位务必听从道长指挥,严守秘密,不得擅自行动。”

众人齐道:“是。”

黄鼠狼道:“你们都有用,就我没用,唉,我真操蛋。”

金蝉子道:“别急,用你的时候多着呢,别到时候耍奸偷懒,就行了。”

黄鼠狼道:“爷爷怎么说,我怎么干,哪敢偷懒呀。”

金蝉子摸摸他的脑袋,道:“好,那就好。”

林掌柜道:“不倒,你走吧,只要我夫妻俩在,来宝就在,你啥时候走?”

南不倒道:“今晚。”

“怎么走?”

南不倒道:“大黑不是在刀茅庙吗?”

金蝉子道:“大黑是谁?”

同花顺子道:“是我藏在庙里的昆仑追风黑骏马。”

金蝉子恍然道:“喔,在,在庙后的牛棚里。”

南不倒问:“顺子,马车内的药物与银票还在吗?”

同花顺子道:“我发现马车时,药物全在,只是撒得满车都是,大概是车颠的,我把药物全规整好了,银票藏在车厢夹层里,没人发现,毫发无损。”

南不倒道:“好,我想深夜去刀茅庙一趟,取走黑骏马,连夜骑马直奔杭州,大黑脚程奇快,估计明儿凌晨能赶到杭州。”

同花顺子道:“师娘,这么走,有点儿难。”

金蝉子道:“岂止有点儿难啊,从南京到镇江的官道上,近日单官府就设了三四个卡口,日夜有捕快兵勇值守,至于,水道与一窝狼设置的暗桩,更是无法估算,若是一旦发现有人硬闯关卡,必然会群起而攻之,要想冲关过卡,悬,真悬,听贫道一句,此法不可取。”

南不倒断然道:“不行,再悬再险,我也得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些啥。

金蝉子道:“办法总会有的,大伙儿想想办法,怎么去杭州稳当些。”

南不倒生怕金蝉子变卦,道:“走,我们去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