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飘蓬道:“用得着么?屋里有三哥在呀。”

南极翁道:“嗨,还三哥三哥呢,现在三哥不中用啦,得靠咱们这些人了。”

“他伤势很重,是吗?”

“可以这么说。

“这叫啥话呀!”丁飘蓬觉得,老头子的话怪怪的,在敌我剧斗之间,又无法细问,只得暂且按下再说。

于是南极翁、丁飘蓬、梅欢欢、李珊瑚、仙童、仙女拉开一字长蛇阵,守住了东窗、屋门与西窗,南极翁守西窗,丁飘蓬守屋门,东窗由南海仙童守护,战线有点长,双方激战不休。

屋内,同花顺子对小二道:“哥,请问贵姓?”

小二道:“敝姓陈,名家善。”

顺子道:“陈哥好,我姓童,叫顺子,我不叫童子鸡,南极翁老是乱叫。”

小二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得原谅他。”

顺子道:“老头子记性好着呢,他开的处方,不带错的,要不,怎能成为名医呢。”

小二道:“这倒也是。”

顺子气呼呼道:“他是故意这么埋汰人,贼坏。”说起南极翁,顺子气头不小,接着,话头一转,甜声道:“陈哥的剑法真帅,我要是能有这几招,就心满意足了。”

小二道:“哪里,哪里,这三招,厉害是厉害,只是招数太少了,接下去就黔驴技穷了,好比是程咬金的三斧头,三招挺吓人,之后却是豆腐渣了,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你是南极翁的徒弟吧?”

顺子道:“我才不是他徒弟呢,做他的徒弟,倒八辈子邪霉了。”

小二奇道:“那你是谁的徒弟?”

顺子不无骄傲的头一扬,道:“千变万化柳三哥的徒弟?”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小二从未听说过柳三哥有徒弟,道:“柳三哥人呢?”

顺子用手指指指天花板进出口的木盖,道:“在阁楼上。”

小二仰起脖子,就要喊,顺子一把捂住他的嘴,道:“陈哥,别喊,现在千万不能喊,一喊就完了。”

小二问:“为什么?”

顺子便将柳三哥为南不倒输气解穴,不能惊动的事说了一遍。

小二道:“你在这儿,就是给三哥当保镖。”

顺子道:“陈哥说得一点不错,不过,我没武功,这个保镖真当不好,如今,陈哥来了,就好了,有陈哥在,我就放心了。”

小二奇道:“你不是柳三哥的徒弟吗,既是徒弟,武功肯定非同一般呀,你也太谦虚啦。”

顺子道:“哎,我是才当的徒弟呀,叫名三天,实足只有两天。”

小二道:“原来如此啊,得,小弟,咱俩是难兄难弟,半斤八两,不过我岁数大一点,经验比你多一点,你可得听我的。”

顺子道:“陈哥怎么说,小弟就怎么干,小弟武功不行,胆子却忒大,陈哥放心,小弟绝对够哥们义气,处的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

小二道:“我正好相反,功夫还说得过去,胆子太小了,象我爹,天生的。”

顺子道:“陈哥放心,真要遇上紧急关头,小弟一定冲在前头,给哥壮胆。”

小二道:“只要你给哥壮了胆,哥的功夫就见长了,哥这三招,出自昆仑、天山、祁连的独门绝招,便是白毛风来了,也得心寒搔头,不是哥吹,前些天,七杀手之一的,刀疤五爷鬼见愁,便是死在哥的一剑之下。”

顺子听了,一竖拇指,道:“陈哥真行,顺子本事没有,就是胆儿大,还真不知啥叫个‘怕”字。”

小二被顺子一捧,人就轻飘飘起来,索性摆起江湖老资格的谱儿,越吹越有劲了,他指点着老妖狼等人,向顺子吹起与这些个江湖剧盗周旋的往事来,一个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津津有味。

王小二在窗口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逃过白毛风的眼睛,白毛风隔着纷飞的大雪,狠狠盯了王小二一眼,目光森寒怨毒,如雪亮的刀锋,要是王小二瞧见了,说不定会吓得尿裤子,他咬着腮帮子,念叨道:好你个臭小子,想不到你们是一伙的呀,行,老子要把你的头割下来,祭我家老五。

白毛风叉腿站在院门口,头戴虎皮帽,上着紧身虎皮短袄,下着一条黑裤,腰系红色黑花锦带,佩单刀,手戴虎皮手套,脚蹬一双鹿皮软靴,肩上披着件白色狐皮风氅,双手叉在腰间,威风凛凛,拧眉督战,身旁站着两名身材魁伟,腰佩单刀的武士。

他对身边的一名武士道:“去把董迎欢给我叫来。”

武士几个箭步窜到老妖狼跟前,做了个手势,老妖狼即刻领会了,退出战圈,飞掠到白毛风跟前。

道:“请帮主示下。”

白毛风问:“南不倒在屋里吗?”

“应该在,咱们是跟着他们的足迹追踪到这儿的。”

白毛风又问:“你不觉着古怪吗?当初,我们这几拨人马未到时,南极翁完全能带着南不倒逃离此地,为什么他要死守此地不走呢?”

老妖狼道:“帮主英明,这个问题,在下想破头也不能破解,看来内中必有缘故。”

白毛风道:“也许,南不倒身体虚弱,已不胜车马颠簸,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对,一走,说不定就得死。”

白毛风道:“也不对,守在这儿,只有死,都得死,而且南极翁的命根子,也得丢了。”

“命根子?”

“鹤杖就是他的命根子,这比南不倒还重要,一个爱财如命的守财奴,怎么舍得丢掉鹤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