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孟南贞心里一阵唏嘘,同时对崇祯同情了起来。

按照史记载,这周皇后和田贵妃其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最起码作为后宫里的女人,她们对于崇祯的帮助还是蛮大的。

周皇后崇尚节俭,对于宫廷的开支和靡费起到了极大的抑制作用。

而田贵妃直言敢谏,多次阻止了崇祯的乱来。

按理说,作为一个帝王,身边有这么好的两个女人帮衬,绝对是莫大的福气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这周皇后和田贵妃似乎是天生八字不合。

这两人从来到崇祯的身边开始,就一直冲突不断,总是能够引起摩擦。

这其中周皇后因为地位尊崇,始终占据着上风,对田贵妃等人打压的十分厉害。

别的不说,威逼田贵妃、袁贵妃等人在崇祯面前自称女儿的,周皇后也是独一份。

甚至于田贵妃几个孩子的死,或许背后都有周皇后的影子。

这也导致田贵妃伤心过度,在崇祯十五年就因病去世了。

两个女人的冲突不算什么,在每一朝的后宫里,时时刻刻都在上演。

可问题是,崇祯朝的时候,大明已经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崇祯为了挽回颓势就已经尽心竭力,殚精竭虑了,却还要分出心神去安抚后宫里的躁动。

不得不说,从这个方面来讲,周皇后真的不算是贤明。

女人的嫉妒心,让她在不自觉当中给崇祯制造了很多的麻烦。

信王妃仅凭一言就压制了田氏,心情颇为高兴,便又向孟南贞问道:“你和那些佛朗机人学画,那有没有也信他们的那个主啊上帝什么的?”

孟南贞斟酌了一番,才缓缓答道:“回王妃,小的学画的老师,不是佛朗机人,而是荷兰人。至于他们的宗教,呵呵,他们自身也挺乱的,为了谁是正统正闹的不可开交呢。”

信王妃不禁皱起眉头。

“荷兰人?荷兰人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机会,显示自己才学的机会。孟南贞要是抓不住,那可就太笨了。

他朗声介绍道:“回王妃,这荷兰人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红毛番子。只是其国的正确称呼是尼德兰,翻译过来为荷兰才对。至于我们所说的佛朗机人,其实也不太准确。佛朗机其实是葡萄牙和西班牙两个国家组成。只不过这两个国家分分合合,所以咱们才搞不清楚。”

信王妃一阵恍惚,颇为意外地道:“这海外番邦之地,想不到国家竟然还挺多的。”

孟南贞附和着道:“可不是呢,比如那位利玛窦先生,他就不是什么佛朗机人,而是邻近的意大利人。至于汤若望先生,他其实是德意志人。”

信王妃听的云山雾罩,忍不住捏起了眉头。

“想不到你一个小太监竟然知道的还挺多,你可是读过、习过字?”

读识字,在古代代表的意义可不同。

孟南贞编了一个理由。

“小的在家乡的时候,左邻便是塾。小的虽然未曾进学过一天,但是每日里趴在塾的窗户边,倒也偷偷学到了一些。”

听的这个,在场的人都不免肃然起敬起来。

没人认真教过,只是偷听,竟然就能识字。

这个小太监,可真够聪明的。

之前孟南贞说的那些,只是让信王妃新奇了一些。但这一次,信王妃却上了心。

“嗯,你很不错,今后就跟着思画,在本妃身边好好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