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家伙,敢对本姑娘不敬。按理说,是要把你碎尸万段,才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恨。不过看在你关键时刻保护了本姑娘,还给我治了伤,本姑娘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一条狗命。下次要是再敢对我无理,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多谢姑娘大人大量,小的铭感五内,三生难忘。”

你厉害,你人多,你说了算。

陈玉还能如何?

只好服软了呗。

几次和陈玉遭遇,女扮男装都吃了很多的亏。这一次终于成功扳回了局面,还夺得了两件十分了不起的宝物,更是让她高兴坏了。

再次看了看陈玉失魂落魄的德行,她终于满足了。

“呵呵,陈玉,来日方长,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她便转身远去,十分的洒脱。

唯独白面无须紧张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

“哎哟,主子,您受伤了?伤在哪儿了?快让老奴看看。”

女扮男装羞恼的怒吼声八百里外都听得到。

“看什么看?要你看什么?多嘴。哼,本……还没治你懈怠之罪呢。你不是夸你武艺不凡嘛,怎么连几个区区贼人都打不过?”

陈玉远远地看去,那白面无须的身躯愈发的佝偻了。

直到女扮男装和白面无须走的不见了踪影,那四周团团围困的军马才开始慢慢有序地撤走。

不大一会儿,空旷的林边,就剩下了陈玉和史华铎两人。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陈玉看看史华铎,史华铎看看陈玉,两人都有一种阅尽沧桑的释然。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陈玉无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长安了。怎么,你想偷懒?”

史华铎抬头看了看天边升起了一轮皎月,目光深邃,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我倒不是偷懒,我只是想问问……公子你还有钱吗?”

“啊啊啊啊啊啊…………”

陈玉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四野,却只惊扰了无数归巢的倦鸟。

该死的,他和史华铎所有的盘缠,都放在了他背负的箱里。可是为了逃避梁铉的追杀,慌乱之际,那只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那么也就是说,他和史华铎两个壮汉,不出意外地变成了穷光蛋。

“难道我们要讨饭去长安吗?”

一想到自己要变成历史上第一个靠乞讨去科举的士子,陈玉就感觉愧对列祖列宗,可是又无可奈何。

前路茫茫,心慌慌。口袋空空,泪汪汪。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不对,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还是想想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园,条条锁链锁住我,朋友啊听我唱支歌,歌声有悔也有恨啊,伴随着歌声一起飞,伴随着歌声一起飞,月儿啊弯弯照我心,儿在牢中想母亲……

该死的,又跑偏了,而且还不应景。

陈玉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

哀婉凄切的夕阳下,他只好和史华铎垂头丧气地走着。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

一个月后,他们两人终于赶在腊月之前,赶到了大乾的首都——长安!

只见此时的两个人,衣着整洁,面容干净,精神饱满,气势昂扬,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