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霸王鞭道:“桂花,好凉快啊。”

长白山的的隆冬,滴水成冰,他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也许感到寒气逼人了,嘴上却说“凉快”。

灵蛇剑何桂花道:“还好吧,大安,就是膝盖下有点凉,吹吹风,透透气,也好,常在屋里呆着,闷得慌。”

四海镖局的弟兄们听了,哭笑不得,知道总镖头夫妇中了熏香,神智已不清了,全是胡言乱语。

这时,四条灰色身影飞进后院,雪莲仙姑带着她的门徒忘情、恨情、怨情也闻声而至。

白毛风大呼道:“雪莲仙姑,不得胡来,你要敢撒野,老子立即宰了霸王鞭夫妇。”

雪莲仙姑等人只得止步,在台阶下,布下仙姑剑阵,与众魔对峙,斥道:“白毛风,快将崔总镖头夫妇放了,否则,老尼今日决不与你善罢干休。”

白毛风道:“老尼姑,听见没有,快把柳三哥去叫来,本帮主要与柳三哥谈判,不想跟你罗嗦,如再拖拖拉拉,老子一个不高兴,说不定会先把何桂花给做了。”

只听得台阶下有人答道:“白毛风,你别急呀,我去通知柳三哥,你等一等,其实,柳三哥也在各到各处找你呢。”

白毛风斥道:“好啊,快把柳三哥去叫来。”

说话的人是王小二,他对李珊瑚低声道:“我去去就来,你千万不要硬出头,免得吃亏。”

李珊瑚道:“我的事儿不用你管,真罗嗦。”

王小二嘀咕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把你惯的。”

他手握宝剑,脚下一点,一溜风般飘出院墙,向西院飞掠。

在野山参客栈住宿的这些天,王小二缠着丁飘蓬学轻功,功夫自然又见长了不少,身影轻捷倏忽,来去如风,众人见了暗暗叫绝,还有人错以为,他就是飞天侠盗丁飘蓬呢。

***

东院的鼓噪喧哗与后院的鼓噪喧哗,一夜两次,自然都惊动了柳三哥、南不倒与丁飘蓬等人,因三哥的七天休养期,要到今天傍晚日落西山之际才到期,故而,飞天侠盗丁飘蓬、南不倒、同花顺子日日寸步不离守在三哥身边,不肯离去,即便报警声与呼喝声四起,也不会或离左右,生怕有个闪失,着了白毛风的道儿,故东院、后院闹翻了天,西院却依旧安然故我,不为所动。

丁飘蓬与梅欢欢仗剑站在门口,南不倒与同花顺子仗剑站在柳三哥身边,全神戒备,以静制动,安如磐石。

院里,小狗阿汪在台阶上漫步,野山猫二黑,则伏在屋檐下的横梁上假寐,要想突破灵猫与神狗的警界,逼近西院,根本就没有可能。

王小二却与南不倒、丁飘蓬不一样,他生性好动,最喜欢看热闹,这两场热闹,他都带着李珊瑚去赶了场子。

多数女人都喜欢热闹,李珊瑚也不例外,在王小二的一味撺掇下,抑制不住好奇心,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去赶了场子,开了眼界。

身边有个李珊瑚,王小二的胆子就大了,李珊瑚的武功好,要真有个意外,也好抵挡一阵子。可嘴上他却不这么说,他问:“你去不去呀?”

“不想去。”其实,她想去。

“怕啥呀,别人又认不出你是个女的,只知道你叫黑豆,是个小伙子,一个穷打工的,有啥好怕呀。”

李珊瑚道:“怕惹麻烦。”

王小二道:“你不是说只怕鬼吗?看来啥都怕呀,就一样不怕。”

李珊瑚笑道:“哪一样不怕?”

王小二委屈道:“不怕我,不但不怕,还老欺负老实人。”

“你是老实人?”

“我不是还有谁是!莫非你是?”

李珊瑚笑道:“我不是,你也不是,你是个小滑头。”

王小二道:“那你就是个女滑头,走吧,再不走,就啥也看不着啦。”

他扯着李珊瑚的手,就向东院飞掠,如今,在夜里扯着她的手,滑溜溜的,感觉真好,久而久之已成习惯,看来有戏,王小二暗暗心喜。

……从东院回来,他俩在柳三哥的屋里,将南海药仙南极翁与雪莲仙姑的对话,绘声绘色地向众人叙述了一遍。

丁飘蓬捧腹大笑,梅欢欢笑得泪眼花花,道:“真是个爱财如命的老财迷。”

王小二道:“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南极翁有点过了。”

李珊瑚道:“过?哼,我看,你跟他还真有点象。”

王小二连忙分辩道:“我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小二是个最重情重义的人,当然,也喜欢银子,不信,你问丁哥,要没我,丁哥早就没啦。”

李珊瑚道:“你就吹吧,鬼才信。”

丁飘蓬点头道:“小二说得没错。”

李珊瑚道:“真的?”

丁飘蓬郑重道:“是,确实如此。”

王小二道:“我的话,她不信,别人的话,她全信。”

梅欢欢逗他道:“你是老板,你可以辞了黑豆呀。”

王小二道:“我看她年幼无知,不跟她一般见识。”

丁飘蓬与梅欢欢使个眼色,暗暗窃笑。

同花顺子道:“南海药仙管得也太宽啦,按理说,该是一代管一代才对,他到好,跨过几代人,管起师娘来了,太过分啦。”

梅欢欢道:“有这样的家长,也真是件头疼的事。”

柳三哥笑笑,道:“嫌贫爱富,人之常情啊,谁让我是个赶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