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看重的人,举朝谁敢不重视?

不过他又不是中二病患者,觉得自己就非要志存高洁,洁身自好,不攀附权贵什么的。

这种在规则以内的照顾,多少人梦想都得不到呢。

所以他也只是谦虚了一下,最终还是抗不过郭礼和罗秀峰的坚持,便在郭府里住了下来。

“我郭府里都是男人,并没有什么妾侍美婢,如果有什么照料不周的地方,陈公子还请海涵。”

如今的陈玉,能够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很满足了,岂敢要求那么多?

“大将军客气了,能得大将军收留,学生就已经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了。学生和仆人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辈,有一个草席就满足了。”

郭礼哈哈大笑。

“你想要草席可难了,我们郭府虽然粗糙,但草席这种东西还是没有的。”

三人哈哈大笑,,关系再无障碍,算是成为了至交。

知道陈玉长途跋涉,肯定已经很累了,所以郭礼便招呼了一个亲兵,带领陈玉和史华铎去为他们准备的院落。

一直到陈玉两人离开了,留下的郭礼和罗秀峰才能说些私密话。

“是个人才,你的判断没错。眼界很广,不拘泥于陈规,如果为国所用的话,必定是栋梁之才。”

听得郭礼的评价,罗秀峰与有荣焉。

“能得大将军这么说,那就肯定是人才了。大将军至今还没有看错过人呢。”

郭礼呵呵一笑,对于老友的吹捧,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说这小子和河北梁家的公子有矛盾?”

罗秀峰嘿嘿一笑,神情得意。

“岂止有矛盾啊,梁家那小子,恨不得杀了他呢。”

当下,罗秀峰把陈玉和梁铉在洛阳百花会上的针锋相对详细地告诉给了郭礼。

郭礼听完,满脸怒色。

“真是岂有此理,梁家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

罗秀峰唏嘘一叹。

“哎,谁叫人家有一个亲王外甥呢。如果将来这个外甥身登大宝,梁家可就水涨船高,权威更盛了。”

郭礼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十分的冰冷。

“他们想的美,也不怕机关算尽,最终折在了里面。将来到底谁有机会,只有陛下才能决定。他们现在闹的越欢,将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罗秀峰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凑近到了郭礼耳边。

“我听说,前几日,梁王被陛下狠狠责罚了一顿?”

郭礼没有隐瞒。

“户部贪污的案子,河北、山西、汾洛一带,足足有三百多万两税银不翼而飞。都察院的御史发现了端倪,顺藤摸瓜,结果揪出了户部侍郎沈厉。谁不知道沈厉是梁王的人,陛下暴怒不已,打的梁王吐血,差点残废。”

罗秀峰瞠目结舌。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连税银都敢下手?”

郭礼哀叹一声,看样子朝局的纷争让他十分的疲惫。

“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年秦王越来越展露光芒,梁王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是怕夜长梦多,所以就想要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殊不知,这种事,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罗秀峰回忆了一下,不禁道:“说起来,秦王倒和陛下更加相像。不论是头脑,还是作风,都要更好一些啊。”

郭礼嗤然一笑。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全相像的两个人?秦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讨陛下的欢心罢了。将来如果真的是他承继大统,肯定会有自己的一套主张。”

罗秀峰心里震荡了一下,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很像的两个人呢?

为什么郭礼说没有,他却觉得有呢?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呢?

另一边,郭府的亲兵引领下,陈玉和史华铎也来到了他们要住入的小院。

和郭府整体的风格一样,这个院落十分的简约,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美轮美奂的装饰。

不过这样更好,更有利于读,避免被旁事分心。

陈玉和史华铎放下行李,对那个亲兵连连道谢,才送走了他。

真不容易啊,自齐州出发,一路上坎坷不断。事到如今,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啦!”

陈玉张开双臂,痛快地喊了一句。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史华铎恍惚了一下,不禁道:“公子,你很像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