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确实是一首难得的好词。看来想要夺下这一盏临仙灯,恐怕要出大杀器才行了啊。

李孟奇的词固然很好,但很显然,今日势在必得的人,也不止陈玉一个。

当下又有一人走了出来,一边上台,还一边哈哈大笑。

“李兄何以做这悲春伤秋的哀怨之姿?据悉李兄家财豪富,妻妾成群,难道还不满足?”

得了,这番话一出来,狗都知道,此人和李孟奇素有嫌隙,恐怕不对付。

果然,看到此人,李孟奇脸上闪过一丝羞愤,随即冷哼哼地道:“原来是赵兄。听闻赵兄近日新纳了扬州第一名妓孟蕊蕊为妾,却也舍得离开温柔乡吗?”

那姓赵的脚下一乱,好悬摔倒,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李孟奇懒得和他逞口舌之争,施施然地退到了一边。

姓赵的没有机会找回场子,只好走到案牍旁边,也挥挥洒洒地写下了自己的作品。

“这个赵御秋乃是两年前的解元,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眼高于顶。更是豪言,整个河东东路的才子,只有他是名副其实的。”

陈玉听到这么一番议论,不禁对台上的那个同窗惊为天人。

哥们,你这个地图炮可真是太厉害了。不但得罪了同年,连所有的士子们也都得罪光了。

就你这样的,还想当官吗?

一入官场,放眼皆敌,这份能耐他可是学不会啊。

为人狂傲是不假,但这个赵御秋的诗词却是极妙的。

“懒浴新凉睡早。雪靥酒红微笑。倚楼起把绣针小。月冷波光梦觉。怕闻井叶西风到。恨多少。粉河不语堕秋晓。云雨人间未了。”

联想到他刚刚娶了扬州第一名妓,台上、台下不少人都憋笑起来。

这个赵御秋却毫不在乎,依旧挥动着手中的折扇,心思显然跟后世的土豪富二代差不多。

你们这些臭d丝,就只能意淫什么女神之类的。而老子却可以把女神随意玩弄,你们却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可不管他的心态如何,这首词一出来,今天的比试算是到了顶峰了。

接下来,又有数人上台。但是他们的作品,却根本不能和李孟奇、赵御秋相提并论。

台上的评委们几经商榷,也都认为,不出意外,今年的魁首恐怕要在这两人中产生了。

李孟奇和赵御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互相盯着彼此,似乎他们中间的空气里有激烈的火花一样。

到了此时,台下的许多人已经息了要争一争的心思。

实在是李孟奇和赵御秋的词太过于出众,大家即使穷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更胜一筹的作品来。

唯独一个人无比的焦急,那就是碧儿。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的诗词,陈公子怎么可能赢呢?”

陈玉可是说了的,要为秦小姐把临仙灯给赢过来。

往年碧儿随小姐来参加这七夕灯会,从来都只能是艳羡地看着别人在台上风光无限,享受荣光。

每当那个时候,秦小姐都不无抱憾地说,希望能够触摸一下临仙灯。

可惜那个时候秦小姐养在深闺人未识,自然无人为她出头。

今天好不容易陈玉放下了狠话,却不料碰到了这样的强力对手。碧儿才会如此焦急,觉得小姐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那边,台子上,眼见着半天都没有人上来了,梁思齐以为就到此为止了。

他也觉得,单以河东东路一地而论,恐怕今天是没有人能够在七夕词上赢过李孟奇和赵御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