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问道:“令狐掌门有何难题?”

田伯光替令狐冲回答了。

“这小子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学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如今体内异种真气横行。长此以往下去,非得内力反噬而亡不可。你们少林寺的易筋经能够化解,便传了给他吧。”

听说是这件事,方正面容肃穆。

“阿弥陀佛,令狐掌门身系武林安危,区区一门易筋经何足道哉?稍待咱们下山之后,我便传授好了。”

这老和尚的干脆劲,让田伯光不由得刮目相看。

看来能做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果然有点东西。

说起下个月的五岳并派大会,田伯光对令狐冲吩咐道:“左冷禅固然野心勃勃,来者不善。但你也不要只顾着他,其实最可怕的人,是你师父。”

令狐冲还是难以接受岳不群的定位,反驳道:“华山派势单力孤,如何跟嵩山派相抗?田兄此言,实在是多虑了。”

田伯光冷笑道:“辟邪剑谱就在你师父身上,你以为他会不练吗?你那个师父,可跟从前不一样了。再一个,嵩山派虽然高手如云,可是能够和你师父相抗的,也只有左冷禅。到时候大会之上,只要你师父出其不意,解决了左冷禅,那这个五岳剑派的掌门,你说是谁的?”

令狐冲还是不愿相信。

“我师父正人君子,岂会去练那种邪功?再说了,辟邪剑谱被我师父拿走,也只是你一个人说的。田兄,非是在下怀疑于你。实在是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人品我也是相信的。”

田伯光这才明白,想要消除一个人心中的固执,是多么的艰难。

“呵呵,你以为你师父拿走剑谱,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哼,当时你师父拿走了剑谱,可是准备杀了你的。要不是林平之在房外咳嗽了一声,你就已经死了。”

“什么?”

令狐冲身躯晃悠了一下。

“林师弟……林师弟他知道剑谱是谁拿走的?那他……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小师妹,还让小师妹怀疑于我?”

田伯光嗤笑道:“你以为你这位林师弟就是省油的灯?他敢说吗?他要是说出来,没有证据就算了,岳不群还能容他?即使如此,岳不群也不是没有想过灭口。你还记得嘛,你小师妹追过来的时候,可是说了,林平之受了重伤,被人砍了一剑。你说,这一剑是谁砍的呢?”

令狐冲遍体生寒,这一次却想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语来了。

因为田伯光所说的事情,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当时岳灵珊就只怀疑他,说是他拿走了辟邪剑谱,又是他伤了林平之,杀了八师弟。

令狐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做了什么当然清楚。

既然不是他,田伯光又始终和他们在一起,那能对林平之动手的人……

田伯光决定好好地打击他一下,让他清醒一些。

“你那好师父得到了辟邪剑谱,当然要以绝后患了,所以才会对林平之下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应该是被你那八师弟撞破了,所以才做了替死鬼。你也说过,你那八师弟年纪尚小,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得罪过人。那么仇杀的可能性就不是很大,一定是他撞破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不能存活于世。”

令狐冲脑子里轰鸣乱想,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田伯光说的这一切很可能是真的。

可是要让他相信,他敬爱无比的师父岳不群竟然是大奸大恶之辈,不但偷了辟邪剑谱,还对林平之、八师弟下毒手,真的是让他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或许……或许是劳德诺做的呢?对,一定是这个奸贼。他潜伏了回去,想要从林师弟这里偷取辟邪剑谱,所以趁机对林师弟和八师弟下了毒手,一定是这样的。”

田伯光的笑声远远传出,在山谷里回响。

“劳德诺嘛,当然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对你师父忌惮无比,哪里还敢去岳不群所在的地方。而且,你知道劳德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令狐冲惊诧莫名。

“劳德诺还有其他的身份?”

田伯光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始终被人耍的团团转。

这也就是在小说里了,现实中这种人肯定早就gg思密达了。

“那劳德诺其实嵩山派的卧底,他真正的师父其实是左冷禅。”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不光是令狐冲,方正和冲虚也都惊诧不已。

“阿弥陀佛,左冷禅果然是深谋远虑,早早就想着吞并其他四派了。”

“这一手可是厉害,关键时刻绝对能杀华山派一个措手不及啊。”

田伯光却说出了更加让他们震惊的话来。

“哼,左冷禅固然厉害,可岳不群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他早就知道了劳德诺的真实身份,故意隐而不发。看着吧,他肯定会利用劳德诺行使反间计。下个月的并派大会上,左冷禅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令狐冲失魂落魄,只觉得无比的心累。

似乎整个世界,都跟他原本的认知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