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云一行新晋举人甫一回到宜阳府,那是受到了空前的欢迎。

进城那天也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以至于城门口被好热闹的百姓们堵了个水泄不通的,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盯着进城门的甬道。

方从云等人一进城,就被这阵仗给弄得大吃一惊。

好家伙,这都快赶上那年靠山王大军进城的阵仗了。

咳,可不能这么说,他们哪能跟大军比?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来看举人来沾气的?

想想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看是看不着的,举人们都坐在马车里没露面,百姓们虽然遗憾没能看到举人模样,但也跟着马车走了一两里,觉得气沾得差不多了,这才散去。

先前差役来报喜,正主们还都没到家的,所以各家受了贺礼,也还没什么表示,这会儿正主都回来了,几家便陆续都摆了宴来,邀交好的亲朋好友们过府庆祝庆祝。

这可是举人功名,的确是该庆祝的。

特别是中了解元的方从云,即便是他不想张扬,但耐不住祖父母都高兴,便也依了他们办个宴来庆祝了。

只不过只请交好的人家,并不大办的,这比起有些中了秀才便大摆几天流水席的人家,已经是很低调了。

再者,这中的可是解元,乡试头名,庆祝也不算是高调。

徐春山便一连赴了好些人家的宴,忙得几乎都没在家吃两顿饭。

倒是张秀兰和徐茵茵母女二人,也只方家和叶家的宴去了去。

叶家的宴就不说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吃吃喝喝玩得尽兴,现宜阳府,别说是她们了,便是徐春河他们在外行走,那都是叫人捧着得的都是笑脸巴结的。

毕竟,不说忠毅伯府这一层,就说宜阳府,现下可是徐茵茵的封地,都是要给她纳税的人,对于徐家,哪有不巴结着的呢。

倒是方家的宴,方白氏拉了徐茵茵在身旁挨着坐了,脸上的笑容那是怎么都收不住,便有妇人忍不住问起两家何时办喜事的话来。

这妇人也是一片好心的问,凑的也是今儿这喜气,想着两家何时办喜宴,他们到时候可都要早点来喝喜酒的。

这话一出,宴上众人不由都好奇的望了过来。

方白氏虽然也恨不得立马就将孙媳妇给迎进家门来,但也知道年轻人自个有盘算,她只管等着喝孙媳妇的茶就是了,多的管不了,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不会露出来,只笑呵呵道到时候一定早早给诸位下帖子。

众人一听这口风,便知道方徐两家都还不急了,心中也不由纳闷,这两家孩子年纪都不小了,特别是嘉成郡主,这马上翻了年就十九吃二十岁的饭了,怎么还不急啊?要等什么好时候,眼下方从云中了解元,这么大喜的事,还算不得是好时候吗?

也有知道一星半点的,知道两家打算在方从云高中进士之后再办喜宴,想想也不过就是明年事了,方从云既能得解元,自然中进士也不在话下。

想来个喜上加喜,也是能理解。

便即都揭过了这话题并不再多说了。

等宾客散去,方白氏便忍不住叫来孙子说起这事来,“明年春闱从云你可有把握?我想着春闱之后办喜事的话,眼下也可以着手准备准备了。”

得合个好日子,还有聘礼这些,先前定亲的时候都没有商议这些的时候,眼下怎么也该商议起来了,到时候,聘礼也是要提前下给徐家的。

春闱方从云有八成的把握,不过中状元的话,还没有底,毕竟,这可是春闱,能走到春闱的赴考者,那都是各州各府里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这么多的人,而状元只有一个,谁又能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能是这唯一的一个呢。

方从云想了想,让祖母先别急,容他想想,明儿再答复。

怎么想呢,他想的已经够多了,他想见见徐茵茵。

只现下徐达骏不在,他还真不好单独约徐茵茵出来见面,怕坏了她的名声。

不过他也不是没办法,转天就去找了徐三郎,借着指点他章的名义,有他作为明面上的掩护,然后顺利的在常去的那家茶楼跟徐茵茵会了面。

徐三郎:说好的指点我章呢?

他抬头看了眼门窗紧闭的雅室,竖着耳朵也听不到什么声响,不由挤眉弄眼嘿嘿笑了一番,转而翻开了本,静心看了起来。

雅室里,徐茵茵跟方从云面对面而坐,静谧的雅室里这番氛围并不会叫徐茵茵心慌意乱,她淡定着呢,看着眼前红着耳梢的方从云,不由笑道:“今儿约我出来可是有事?”

方从云也很快稳住心神,接话道:“是有事想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