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沉大怒,上去要打黄栌,两个人你追我赶,闹腾了起来。

丁乙和严校他们,不禁摇了摇头。

经过这件事,丁乙确立了他在金山茶场技师中间,不可撼动的地位,五个茶场制茶技师,他们对丁乙是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粟苗和应强,他们已经布置好了飞鹅阵,见丁乙他们回来,两个少年连忙招呼众人上来。粟苗仍然在起飞前,认真的检查好固定的皮绳。他来到丁乙身边,蹲下身子的时候,他轻声对丁乙说了声谢谢。

飞鹅载着众人,不到一个时辰,飞到了金山茶场,众人下了飞鹅,丁乙把粟苗和应强叫了过来。

丁乙无疑是少年们眼中的强者,两个少年对丁乙有些敬畏。

从不夜城弄到的情报可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上,这件事兹事体大,轻忽不得。丁乙免不了要对他们两个专门交待一番。

回到茶场宿舍,众人还是有些亢奋。除了费沉,众人手上都有几十到一百多的金元,这是一笔众人从未有过的巨款,难免大家都会如此兴奋。

同时突然拥有了这么大一笔财富,每个人都难免对将来,有了不一样的期望。丁乙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他想看看这些同僚,是准备如何处理这笔巨款。

钱栓和施平安,他们装备买房购地,严校打算用这笔钱,好好培养他的俩个孙子,黄栌则是打算购买商铺,做点小生意。

凡人的生活,不外如是。

费沉有些沮丧,他耷拉着脑袋,意志有些消沉。两个多钟头前,他其实也拥有这么大一笔财富,可是他嗜赌成性,对自己缺乏自律,利令智昏,到头来一无所有。

似乎想到了什么,费沉抬起头,他看了一眼在一旁观望的丁乙,他匆匆跑了出去,片刻他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沙哥,我给你端来了洗脚水……”费沉道。

丁乙轻声笑了起来。

“老费,我可没有这么娇贵,我可不需要你来服侍我。”

费沉身子一僵,继而他跪了下来,正在兴致勃勃讨论如何安排这笔钱的几人,这时都停止了说话,望了过来。

“沙哥,你如此提携兄弟,可是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你的好意,我思来想去,决定追随沙哥你,为奴为仆,全凭沙哥你安排……”

丁乙呵呵笑了起来,他望着长跪不起的费沉,笑道:“我不习惯人服侍,不需要奴仆随从,你跟在我身边,算什么?大家同僚一场,能帮上大家一点小忙,这不算什么。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无须向我下跪。”

费沉道:“沙哥,我知道自己混蛋,是大家眼中的笑话,是个废物,其实我自己也痛恨自己,恨我没有节制力,像个傻子一样,被那些赌场的人哄骗,我是真心想要追随沙哥你。”

丁乙道:“也许你是真心,不过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收下你?你自责也好,悔不当初也罢,和我都没关系,你总不能强迫我接受你吧?”

费沉也知道,丁乙说得是实话,不过他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家伙,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沙岛,就是他所谓‘生命中的贵人’。费沉道:“沙哥,求你大发慈悲,就让我留在你身边,追随你吧。”

丁乙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

看得出来,这一次,费沉似乎真是下了决心,他不再说话,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严校他们可能也觉得,追随丁乙,也许是费沉的一次大好机会。众人要不是都有家有口,不然他们也很想,向丁乙开口,去做丁乙的随从跟班。

丁乙没有理会费沉,他洗漱了一番后,回到大铺上,侧身躺了下来。丁乙是那种吃得了大苦,也十分会享受的人。金山茶场条件简陋,对他们这些茶场技师,提供的福利待遇,其实非常低。不过丁乙毫无怨言。

第二天一大早,丁乙起床,他看到费沉还跪在屋子当中,他权当没有见着一般,自去洗漱,功夫不大,其他人也都起来,开始做早上的准备。

“沙哥,那个费沉,他都跪了一晚上,你看……”严校于心不忍,为费沉求情。

丁乙拍了拍严校的肩膀,他向严校摇了摇头。

天刚刚亮,金满囤就赶到了茶坊。

金山茶场,提供的伙食只有午饭和晚餐,金满囤来茶场,他是来安排,早上的生产的。他早早的,就把采茶姑娘们赶去了金山茶园,而他则留在工坊这边。

丁乙昨天,上缴了二十公斤极品黄金叶‘金玉满堂’,而且剩下的茶叶,良品率也非常高。金满囤难免有些得陇望蜀,他巴不得丁乙能够将所有采摘回来的茶叶,都炼制成极品。

制茶工艺,没什么好说的,金满囤管理茶场十几年,他对这一套流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丁乙改造过的烘房,金满囤也参观过,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此外,金满囤也没见到,丁乙有什么独门配方和工艺。这让金满囤有些好奇,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也没有想通。

他一大早过来,就看到费沉直挺挺的跪在,技师们休息的大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