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昨日连时进等人与题名客栈的杨奇他们斗之后,便与学生等在酒楼中叫了一桌酒菜,吃到戌时初便散了,其余的人学生却是不知道!”说话的是长安的贺如是。昨日一场斗,倒是让他们这些极有才华的学子都成了好友。非是他们有多豪爽,而是将来踏入官场用得着。

“戌时?离亥时整整有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中,还有谁见过他?”府尹又道。

“回禀大人,我听得连时进要与周中出去喝花酒的!”一个生道。

周中听了,吓得直打哆嗦,道:“没有,我们没有去喝花酒,那只不过是说着玩的!”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也就是在亥时你还见过他?”府尹大人道。

周中道:“不是的,是在亥时之前,那时候连时进他酒喝多了一些,上楼就找同乡,说是要去喝花酒,那时候我们正在看,所以并没有理会他!”

府尹大人道:“这才对嘛,你们都是大宋的未来,要好好读,争取榜上有名,衣锦还乡!”

周中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实话,却是得到了府尹的夸奖,当下讪讪一笑,不由摸了摸头。

“大人,属下看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您先回去,这里就交给属下吧!”温永洁道。

府尹点了点头,道:“有你在,本官自然放心,好,那本官就先回去了!”

温永洁让两个捕快跟着府尹一同回去,护他周全,剩下的则是留下来查案,

“沈兄,对于这个案子你怎么看?”温永洁看到人群中沈孤鸿,直接走过来问道。这倒是让这里的学子们都露出惊讶之色,这人是谁?为何捕快要问他?

人群中的丁成也看到了沈孤鸿,当下也走上来打招呼。

沈孤鸿看了温永洁一眼,笑道:“你才是查案子的大捕头,竟然问我案子怎么查?温兄,你这是要给我找事情做啊?”

温永洁也笑道:“最近你在京城无事,这不是怕你无聊吗?”

沈孤鸿道:“看来这贼船我是不得不上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待会请你喝酒!”温永洁道。

“好说,温兄的酒,定然味道不错!”沈孤鸿笑道。

温永洁道:“还是先办正事吧!”

沈孤鸿神色也严肃下来,道:“仵作可验出他中的是什么毒?”

温永洁看向仵作,道:“林叔,可有查出来是什么毒?”

这个仵作姓林,名字倒是没人记得了,不过大家都叫他林老汉。当下他道:“老朽做仵作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这种毒,惭愧,验不出来!”

温永洁可是知道林老汉的本事的,就连他毒验不出来的剧毒,看来确实不简单。另外,若只是一般的谋杀案也不会至此,看来这其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蹊跷。

沈孤鸿再次看了一眼尸首,目光微微一闪,道:“连仵作都验不出来,看来这次温兄给我出的题确实不简单!”

温永洁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简单的!”

沈孤鸿闻言只是一笑,继续沉思。温永洁又询问了一遍所有在此的学子,譬如连时进与谁是好友,与谁有仇,来到京城之后认识哪些人。在这时,沈孤鸿的目光再次在连时进的尸体上扫了一遍。

“咦?”沈孤鸿不由弯下身去,仔细的将尸体俏瞧了一遍,只见得连时进的鞋子全是湿的,另外,在鞋子的地上,还沾上了一些黄泥,裤脚上面还有一根水草。

“发现了什么?”温永洁问道。

沈孤鸿指连时进的鞋子,道:“你自己看!”

“他昨晚出去过锦秀楼,而且还去到一个有水的地方!”温永洁道。

“有人在戌时左右还见到他,是以他不能出得了城,也不可能进得了皇城。在这里城之内,有水的,还有这种黄泥的,就只有一个地方!”沈孤鸿看着温永洁说道。他曾经为了找青菡,将这汴京城内里里外外都走遍了,自然是极为熟悉的。

“凤凰湖!”温永洁眼中精光一闪,接着对身边的捕快道:“你们将尸体先送回去衙门,我与沈兄去凤凰湖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