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说的什么门?那是什么?”我问道。

张宁边走边说道:“夜鬼门。”

“哪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张宁答道:“和自在宗一样的阴阳道宗门。”

“听起来像武侠小说。”我说道。

张宁笑了笑,说道:“应该是仙侠才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阴阳道什么的有什么区别呢。还有就是你之前说过鬼护会教我怎么使用天眼?意思我还要到这里来?”我问道。

“人道我不用多说你应该能理解,鬼道亦是如此,至于阴阳道,刚好存在于这两者之间。修阴阳道的的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张宁说着,从旁边的地上随便捡了根木枝起来。

“这个形容太……”我说着,说到了一半,因为张宁突然停了下来。

她用木枝在地上画着些什么。

我上前去看,只看见她脚前的泥土上已经被划出一个图腾。

“记住这个图腾,如果遇到带着这种图腾的人,或者那些东西。不要犹豫立刻逃跑。”张宁说完,把木枝丢了出去。

我自己的看着,记忆着那个图腾,即便张宁不多提醒,我想我也会很小心,虽然这些日子经历的东西不算多,但已经足以震撼我的心灵,我还不想哪一天一不小心就莫名其妙的挂掉。

“这个图腾,属于夜鬼门。”张宁说道。

从再次见到林老太到知道那两个人是夜鬼门的人开始,我就对这个所谓的宗门没什么好感。

常言道莫要以偏概全,但那个林老太的做法,已经让我不得不以偏概全,更何况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了要我眼睛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夜鬼门的门主。

“这个夜鬼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所谓知己知彼,我肯定得先了解一下我的对手,即便我现在还不是对手,但不代表以后我也不是对手。

当然我得争取活到那个时候。

张宁说道:“宗门?不,是家族,夜鬼门一个以纵尸闻名于的大家族,夜鬼门的门人个个练就得一身出神入化的纵尸之术,懂得如何去善用死尸,让尸体为他们作战,或者做一些别的事情。”

我接道:“比如杀人放火入室抢劫?”

张宁回头笑了笑,赞道:“挺聪明,不过这也是近十几年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道。

张宁说道:“曾经的夜鬼门不叫夜鬼门,他们和自在宗一样,都是这阴阳道里有名的除邪祛祟的大家族。”

这样的情况倒是我没想到的,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的家族,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过往。

“那他们以前叫什么?怎么就突然改了名字,做起了恶来?”我问道。

张宁继续说道:“夜鬼门,以前叫夜归门,上一任族长越长渊和你的爷爷是至交。在那之前,夜归门一直都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家族,但自从越长渊莫名失踪,伴随着自在宗萧条,夜归门的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认真的听着,不错过任何一个字眼。

“那时候我还小,我只听师傅提起过。那一年,好像在夜归门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连师傅自己也不知道,他只告诉了我当时夜归门在那件事情之后有七成的人莫名失踪,而自那天起,越百里接替了夜归门门主的位置,并且把夜归门改成了夜鬼门。”

我跟着张宁,仔细的听着,都已经到了茅屋都还浑然不觉。

张宁在陈秋云的墓碑前蹲了下来,看到有野草生出就会将其拔掉。

我站在边上看了片刻,问道:“那之后呢?你不是说自在宗也是在那时候萧条的吗?”

张宁擦了擦墓碑上被沾染上的泥渍,说道:“嗯,就是那一年,师傅离开了自在宗,许多人也离开了自在宗。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你爷爷和几位族中长老了。”

我回想着从前,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和爷爷住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每天都过着比普通人还普通的日子,吃的吃不饱,穿的穿不饱,又何曾想过那个每天话嫌半句多的老头子,会有这样的人生经历,而且还保守得这么密不透风,让我被蒙在鼓里十几年。

“可我从小都没见过什么长老啊。”我说道,大脑飞速运转着去回想爷爷还在的时候见过的那些人。可是怎么想,怎么去比对,都不觉得那些人可能和自在宗有关。

“你当然见过,只是你浑然不觉罢了。”张宁说道,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确实,我连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身边哪些人到底是哪种身份。况且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彻底隐瞒下某些事情,恐怕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能直接带进棺材里吧?

“我怎么听着好像那个越长渊和自在门的没落都跟越越百里有关似的?”我说道,事情说得通透了,恐怕谁听到都会这么认为。

张宁笑了笑,说道:“这需要感觉?难道你忘了林老太吗?他们可是冲着你这双眼睛来的。”

我愣住,有些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开始明白了一些。而且张宁这么一说,我就立刻有一种感觉,似乎这整件事情都跟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记得爷爷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的。”我回想着,离那一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孩子,唯一的亲人离世一个孩子怎么能接受得了?

在那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我被送去了孤儿院,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完全没办法像别的孩子那样玩耍、打闹,只知道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

我记得当时孤儿院的阿姨还时常安慰我,还经常夸我少年老成日后必成大器。

如果现在让那位说这些话的阿姨看到现如今平淡如水过着寡淡日子的我,恐怕她都会敬而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