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江雨兰看到齐时远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会不会露出一脸惊恐害怕的表情,然后激怒齐时远呢。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看大皇子怎么样。陶月现在已经不想看到齐时远和江雨兰在那儿腻腻歪歪了。早点把这两人清理掉,早点过自己的舒服日子。

他如果好的话就,可以扶上皇位。毕竟当个有钱的寡妇,还得有人支持,否则的话……那钱随时可能会被人拿走。如果不好的话,只能再找一个换咯。

“那晚上,我会叫金管事来通知你的。”

“知道了,赶紧滚。”

齐时远并没有因为陶月这番话而生气,而是听到答案后,背着手就走了。自从毁容以后,他对着陶月一直都是沉默。

是夜,陶月穿着自己选的衣服,钻进了早已等候在府外的马车。一进去,就看见齐时远戴着个面具坐在角落。

这还挺有自知之明。陶凡人打量了一下剩余的空间,开心的将自己的身体,全都以一种舒服的姿势平摊了上去。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大半位置给占满了。

“舒服。”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就在陶月快睡着的时候,终于到了皇宫外。

此刻的宫门外,还停靠着好几辆马车。大臣们下车,已经在宫门口开始攀谈起来。互相说着恭维的话。有的已经结伴往里走了。

陶月下了马车,刚准备往宫里走,就忽然看见齐时远一直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久久没能回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陶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江家的人来了。

或许是这道目光太强烈,江雨兰往这儿瞟了一眼,一下子就和齐时远对上眼神了。

眼里满是惊喜,眼见着就要跑过来,被江父冮母及时给拦住了。

虽然不能过来,但眼神一直看着齐时远。

“走啦。”陶月见不得这种眼神拉丝的画面。

听到陶月的话,齐时远这才回过神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面具,看了江雨兰一眼,才跟着陶月进了宫。

陶月进宫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身后江雨兰那怨毒的眼神。她很自然的转头,朝身后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然后就拽着齐时远快步向前走了。

进了大殿,明显感觉比宫外热闹些。齐时远忙着去接触大臣,陶月也没管他,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自个儿桌上。开始用眼神打量周围。

看来这齐时远拉拢的人还不少。他刚一进来,就已经有五六个大臣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虽然官位不高,但涉及的职位却很多。

陶月大概率瞟了一眼几个大有竞争力的皇子,都在殿中央和大臣攀谈,只是唯独少了大皇子。难道还没有到,陶月才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桌椅,终于在后一点的位置,看到了他。

原主是见过这大皇子的,那时候还是在监牢里。齐时雨带着原主去看的。当时的他虽然一点狼狈,衣服也脏乱不堪,但面上那股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气质却怎么也赶不住。

但原主知道,能和齐时远对抗的人肯定是有手段的,不会像表面这样平和。

而在他们的谈话中,原主也见识到了此人的不凡。

他从七八岁就知道母亲是为何而死。是父亲惧怕外公势力太大,栽赃陷害死了外公,母亲受不了才会自杀。

母亲死后,那杀了人的父皇在私底装的很惭愧,“对不起,宇儿。”还发誓要好好养育他。

但那誓言也只是虚的,说是为了不引起外人嫉妒而装作表面疼爱别的子女。但其实他对所有的子女都一样的虚,他的心里只有皇位,还有女人。

想到自己有时候,就问问两句,想不起来,任由自己生死。从小到大说是好好培养,实则没说过几句话。来看他,只看了两次之后,便彻底将他遗忘。

宫里人也是见人下菜蝶,缺衣少食是经常的。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新娶的皇后,她担心皇上有愧疚,而对那个崽子另眼相待,早就吩咐了宫女要好好磋磨磋磨他。

从小的漠不关心,让他明白万事只能靠自己,于是努力学习。惹得夫子直夸,这很快引起了他那父皇的注意。

当他那父亲看到他的一刻,眼神里闪过一丝眷恋,大概是透过他看到了他母亲的身影吧,也不枉他准备了这么多天。

终于是在这个时候,他那父王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承诺,这才开始好好的培养他,但是却不让他向外人展露锋芒。带他结交大臣的事也不能说。

他很顺从,从不在外人眼中展示他和众大臣的关系,所以在众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得不到宠爱的皇子。

直到最后一刻,老皇帝病重,他闯进皇宫,用刀直直砍下了他父皇的首级,然后找出了传位诏。

那诏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他看到时,毫不意外,他知道以这几天他的表现来看,这皇位必定是他。之后只要安安稳稳做好事就行。

但是他不想。几段时间,无缘无故的疼爱并不能改变他心中的想法。他怨恨当时小的时候老皇帝的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