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与韩辰辉在城墙上眺望远方,张旻也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城墙,自从韩辰辉占据郯县后,持续为城墙加厚加高,郯县的城墙远远超出正常的州城高度。

因为尞州提供足够的铁,郯县的城门有厚厚的铁层防御,郯县跟龟壳差不多。

张旻眼底满是血丝,他亲自带兵扛着所有压力,接连进攻拿不下郯县,杨曦轩的大军北伐,已经有将领进言退回京城。

张旻狠狠抹了一把脸,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周子恒,现在有两个破局机会,第一拿下郯县,第二抓住周子恒。

张旻放下望远镜,“准备夜袭。”

今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夜袭成功,否则,一旦杨曦轩的大军进入翼州,他只能撤到能防御的京城。

夜晚来临,郯县城内灯火通明,郯县的百姓已经陆续撤离郯县,现在郯县城内全是士兵,尞州的部分兵马先一步汇合,如果没有尞州兵马,郯县扛不住张旻大军的进功。

今夜月黑风高,对郯县十分的不利,风声掩盖了许多了的声音,夜晚又无有效的照明设施,能见度并不高。

哪怕有玻璃镜子反射,然火光的亮度不够,光线照不了多远的距离。

子恒手里拿着弩箭,这是改良过的连弩,他时刻警惕着城墙下的动静。

韩辰辉抱着长刀靠坐着闭目养神,城墙上静悄悄的,耳力好的士兵集中精力听着动静,很快响起了鼓声。

窦冀高喊,“全体警戒。”

子恒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现在城墙上守卫的是尞州兵马。

夜盲症在古代十分普遍,杨曦轩的兵马根据营养制作兵粮,所以尞州兵比翼州兵更适合夜晚。

突然响起爆炸声,一声冲啊,马匹奔跑声,推动大炮的声音,士兵冲锋的喊杀声,寂静的夜晚喧嚣了起来。

窦冀,“弓箭手。”

箭雨射向靠近城墙的敌人,有骑兵中箭倒地,新的骑兵补上,今晚敌人不畏死亡冲锋。

城墙上开始投石,开炮,轰隆声响彻郯县,已经有绳索勾上城墙。

战场磨练人,子恒早已没了手忙脚乱,刀砍断了绳子,手弩连放弩箭,将试图爬墙的敌兵钉死在城下。

突然子恒喊一声,“全都散开。”

子恒身边的护卫已经带着子恒远离卧倒,轰隆一声,敌人丢上来罐装炸药,接连的爆炸声响起,城墙上的士兵倒了一片,这种炸药的威力不小,真正致命的是罐内有铁珠,铁珠打入人的体内,如果不拿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子恒哪怕反应很快,左胳膊的肉里依旧中了铁珠子,血液流了出来。

这些日子,子恒一直被护着,还是第一次受伤,他虽然没专心学过医术,家里有学医的姑姑,他也看了不少医,忍着疼确认没伤到骨头后,拿过尖锐的刀将铁珠挖了出来。

护卫反应快倒是没受伤,焦急的道:“世子,您受伤了,属下送您下去医治。”

子恒摇头,他感觉到风向变了,“我没事。”

韩辰辉走过来检查一番,随后对副将挥了挥手,各种药筒搬了上来,他一直没用过药筒,因为知道不是最危险的时候,今晚太危险,他一定要守住郯县。

韩辰辉走到子恒面前道:“世子,张旻敢炸京城,此人为了拿下郯县一定不择手段,前日他就用了毒药弹,今晚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还请世子下城墙。”

子恒的左手臂已经包扎好,“将军不用再劝,我不会下城墙的,今晚我与士兵共存亡。”

韩辰辉眼底闪过赞色,这些日子接触,他也知道世子的脾气,知道世子不下城墙,他却不能不走过场,免得真出事皇上记恨他,“那世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