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妈还在的时候,把我爸的生活照顾得很是周到,吃饭、穿衣、我爸什么也不用管,我妈都会给他安排得妥妥贴贴。

“我妈爱动,身体也一直比我爸好,在我爸偏瘫之后,我妈更是承担起了照顾他的任务,而且照顾得很好,甚至让我爸从躺在床上不能动,到最后能不用人扶,自己能一瘸一拐地出去散步了。

“但实在没想到,我妈有一天突然感觉胸闷,送到医院去之后,医生说要做冠状动脉照影探查病因,考虑到那个检查就是个手术,我妈不愿意做,想保守治疗。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人突然就不行了,送到手术室,医生说是动脉夹层破裂,而且是心脏主动脉,好好的人,平日里活蹦乱跳、嘴巴总是说个没停的人,说没就没了。

“结果只剩下我爸一个人了,他又不愿意和我们儿孙住在一起,待在家里又会不由自主地想我妈,所以跑去养老院住了。

“前阵子,我看新闻,看到养老院里的老人站在窗子边向路人讨吃的,我突然想到了我爸,哭得我连忙往养老院跑,看到他一切安好才略微放下心来。

“唉,年轻夫妻啊,一定要懂得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等老了才知道这份情的珍贵。”方建国长篇大论起来。

李腾瞅了瞅方建国,他觉得方建国这话应该和那对小夫妻说才对,和他说这么大一通有什么意义?

不过方建国这么健谈也有个好处。

那就是李腾一路走过去,就没怎么觉得路长,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

任务要求他们去的那家精神病院。

这是一处山间很大的平地,精神病院看起来占地面积很大,后面倚着更高的山峰,四周都修建着很高的围墙,有一个很大的铁栅门,看起来锈迹斑斑。

当梅秋桂、李腾、方建国三人来到精神病院前面的一处平台上时,往下看,发现何思颖仍然在几百米外的小路上,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山上爬。

“煤球,去接她上来啊!大男人,别和自己老婆生气,让人看不起。”方建国劝说了梅秋桂几句。

“你喊我什么?你再喊一遍?”梅秋桂不高兴地瞪着方建国。他父母给他取的这名字,让他从小都被人取外号叫煤球。

大学毕业上了社会之后,终于没有人喊他煤球了,没曾想在这里遇到这男人,又喊他煤球,这让他很有些不高兴,太不尊重人了吧?

“你不是叫梅秋桂吗?我觉得喊三个字麻烦,所以喊的前两个字,没有喊你‘煤球’之类的。”方建国咧嘴笑了笑。

“你喊的什么我听不出来?我警告你!对别人最好放尊重点儿!”梅秋桂和他老婆何思颖生气,本来心里就不爽,现在又被方建国喊绰号,而且他都向方建国明确指出这一点了,方建国居然不道歉,还各种狡辩,这让他心里更不爽了。

“小伙子,别这么气盛,真动起手来,你不一定是我对手。”方建国也有些怒了,这人是不是吃了火药啊?

“要不要试试?”梅秋桂伸手推搡了方建国一下。

“你特么还真动手?”方建国立刻回推了梅秋桂。

“老子还打你了!怎么着?”梅秋桂挥舞着拳头向方建国脑袋上砸了过去。

‘咚!咚!咚!咚!’

方建国不甘示弱,两人挥舞着王八拳就互殴起来。

“够了够了!”李腾不得已,只得冲到两人中间,强行把两人分隔了开来。

“他不拦着,信不信我弄死你?”梅秋桂肿着一只眼睛,显然也没想再打了,但嘴巴里还是放着狠话。

“就凭你还想弄死我?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真特么搞笑!”方建国擦了擦嘴角的血,肿着半边脸也向梅秋桂放着狠话。

“停停停!都给我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谁再放狠话,我就揍谁!”李腾只得大吼了一声。

感受到李腾手臂的巨力,还有看着他那魁梧的身材,梅秋桂和方建国终于没有再继续互骂了。

梅秋桂走到旁边恶狠狠地瞪了方建国一眼,吐了口痰之后,下去接他老婆何思颖去了。

因为任务要求是四个人一起完成,现在距离任务开始的时间还早,李腾和方建国也没有立刻进入精神病院,就站在精神病院门前的平台那里看着下面的梅秋桂和何思颖。

何思颖明显是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梅秋桂下去找她,似乎说了什么,还伸手去拉她,但她使劲甩开了梅秋桂的手,然后走在前面。

梅秋桂也没再去和她说话,吊在几米后面,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才一前一后走上了平台。

这任务还没开始,小夫妻就吵了嘴,然后梅秋桂又和方建国打了一架,看起来出师有些不利。

不过李腾压根就没指望这些NPC同伴能帮上什么忙。

他们三人对他来说,充其量就是三个炮灰而已。

李腾暂时不想他们出什么事,也是不想这么早就损耗了三个炮灰。

就算是炮灰,也要用在值得的地方,不能白白浪费了。

四人聚齐,在一种稍稍有些尴尬的气氛下,一起走去了精神病院的铁栅门边。

“有什么事吗?”

铁栅门里面,一位凶神恶煞般的保安走了过来,向四人质问了一句。

“我们是特派调查员,过来调查精神病院失踪案件的。”方建国拿出直升机里给他们做任务准备的证件,以及盖了章的介绍信,递给了保安。

保安拿过证件和介绍信之后,向里面走去了几步,取出身上的对讲机,对着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

可以使用对讲机,看起来里面至少应该是有电力的。

现在是下午时分,天还没有黑,所以也不知道病房里有没有灯。

最好是有电有灯,不然的话,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待在这荒山野外的精神病院里,感觉着确实有些恐怖。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一名头发花白、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带着两名女子一起向铁栅门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