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车,回到酒店,一路上宁泊的脸就跟煮熟了的螃蟹一样,没白过。

他只是拖着吴榭和自己的行李箱,埋头走着,帽檐压的格外低。

因为宁泊的反应,那三个人看向吴榭的目光,活脱脱就是看一个调戏正经良家妇女的浪荡男一样。

吴榭觉得他不仅将自己的脸给丢光了,还把宁泊的也扯下来丢了。

都怪自己手贱。

抓什么不好,非要抓鸟。

玩大了吧,玩脱了吧。

吴榭盯着罪魁祸“手”,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然后他抬手啪啪就是两下,冷白皮的肌肤瞬间就浮上来了红印。

周围人投过来诧异的目光,不知道吴校霸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榭眼神刺刀一般扫过去,冷冷道:“看什么看,我打蚊子不行啊?”

那些人立刻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

原来校霸不仅仅打人的时候下手狠,就连对自己都这么狠,果然是个做大事的。

等到分配房间的时候,本来吴榭今天是压根不想跟宁泊住在一起的。

但是无奈没有别人敢和自己住在一间屋。

许栋和温子杰以及叶川这三个唯一敢跟他住在同一间房间的人也因为刚才目睹了那样的场景,都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觉悟。

怎么也不愿意拆开他们两个。

吴榭抗争过,但是失败了。

没办法他只能认命地跟宁泊一起住。

看着吴榭这样不情不愿的样子,宁泊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面上还是故作平静,反过来安慰吴榭:“没事的,榭哥,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不会再勾你了,你好好休息,安心考试。”

“.....闭嘴。”吴榭忍无可忍道。

吴榭现在听见勾这个字,就脑壳疼。

吃过饭,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宁泊自己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任凭吴榭怎么说,也不肯上床来,问就是怕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过度的顺从在吴榭这个找茬小能手眼里看着就变了味儿。

吴榭觉得宁泊是在生气,故意说这些话给自己示威,他字里行间都是在讽刺自己。

晚上七点半,当惯了夜猫子的吴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呆呆地开口:“宁泊,你是不是生气了?”

地上的人没说话。

距离刚才拒绝同床才过去不到两分钟,宁泊不可能睡着。

那果然是生气了。

吴榭舔了舔嘴唇,借着屋子里面的黑暗宁泊看不见,他小声道:“今天在车上的事,是我自己做错了,你以后也不用事事都顺从我,我今天的确是很生气,但是仔细想想我挺不讲理的,毕竟那封情你又不知道是我给你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成你把别的女孩子的情递给我,我肯定当场就把信撕了。”吴榭说。

“但是你知道的啊,我从小脾气就这样,改不了了,我以后努力改改,尽量不这么暴躁,宁三白。”吴榭说:“我们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回到从前啊?”

“……”

“你也别跟我斗气了,以后咱们民主点,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不再是你的错了。”

屋子里面仍然一片寂静。

“宁泊?”

“……”

“还生气呢?”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吴榭有点不耐烦地坐起来。抬脚就朝着地上躺着的人不轻不重踹了一脚。

“怎么了?”宁泊将左右两边的耳机都摘下来,耳朵里面充斥着的静心咒戛然而止。

“我都已经这么诚恳的道歉了,你好歹回应一下啊。”吴榭说。

宁泊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就觉得吴榭又在给自己下套,脑海之中翻过三百套说辞,最终选择了一个最稳妥最佳男友的回答:“你不用道歉的,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