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杀者已经丧尽天良。”

“众生在祂的眼中,大概就是会动的玩具,想拆开就拆开,想丢掉就丢掉,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呱!”

瓜瓜应激了,白玉蛙体像是充气似的膨胀一圈,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凝重道:“大蝌蚪!是邪神!”

“这里残留着非常邪恶的气息,本瓜非常厌恶,百分百是邪系的封神!”

“总不至于是萨鲁斯吧?”

夜流萤将刘海挽到耳旁边,不解道:“祂是邪之体系的源头,状态再怎么恶劣,怎会被一尊元神追杀得落荒而逃?”

“不是祂!是没有闻嗅过的未知邪神!”

瓜瓜维持本体的形态,趴在地上东闻闻、西瞅瞅,蓦地眼前一亮,启动超光速,直往一个方向冲刺。

“追上去。”

夜寒君脚踏十字雷剑,御剑飞行。

一道阴影,贴着他的影子,比幽灵还要飘忽不定。

蝇月、烈欣欣、夜隐、夜流萤……各凭本事移动。

只有龟蚌跳到混血鲲鹏的背上,搭着顺风车,一点也不想浪费力气。

少时,坍塌的建筑群越来越密集。

夜寒君在砖瓦断层中看到镶嵌的珠宝,此地已经不是平民百姓有资格居住的街区,就地理方位来说,很可能是王宫一类的建筑。

“大蝌蚪,快看!”

无需瓜瓜提醒,夜寒君突然有如芒在背的不适感,注意力立即转向王宫深处。

那里有一座通体黑玉打造的宫殿,完好无损时起码有万米高。

此时四分五裂,玉片洒落一地,幽暗的光泽聚集在一起,头顶白昼,地面黑夜,两层空间泾渭分明。

“簌簌簌簌——”

一滩滩鲜红的人血,美艳如花,肆意盛开。

一只只覆盖鳞甲的黑色手臂,似妖似魔,畸形而扭曲。

它们从血液中生长出来,胡乱挥舞着,上端的魔爪在血液蔓延的区域内乱抓乱挠,不时发出的狰狞笑声,夜流萤、夜隐,均是六神不安。

“这是什么鬼东西?”

龟蚌仗着有夜乘风跟随,胆子极大,凑近观察。

哗的一声响,最近的一条手臂像是疯了一样,忽然延长数百米的距离,直往龟蚌的脖子掐去。

“卧槽!好快!”

龟蚌缩头,转化防御。

然而魔爪的冲势太猛了,捆绑住蚌壳后,尖锐的指甲划拉它的腹甲,那刺啦刺啦的摩擦音,还有肉眼可见的爪痕,吓得龟蚌马上求救:“救命啊!老龟不想英年早逝啊!”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剑雷子斩断手臂,灿金的电弧顺着断臂的两端攀爬。

发出怪笑的魔臂,忽然尖叫起来,仓惶而逃。

剑雷子旋即加大电击的强度,电弧溅跃,不仅魔臂被电得奄奄一息,就连被擒拿的龟蚌也浑身冒着青烟,两眼隐隐翻白。

“不行了……老龟看到太爷爷了……”

“太爷爷……您在那边好好度假,孙儿的后事还没交代清楚呢,过几个纪元再来看您……”

晕头转向的龟蚌,终于脱困。

躺倒在地上后,大口喘气,后怕不已。

“轰隆隆隆——”

剑雷子的剑尖,射出拳头大小的雷珠,暴雨式倾泻地面。

断成两截的魔臂发出绝望的惨叫,倏地汽化,连带着那摊鲜红的血,也都被雷电的力量净化得干干净净。

“好家伙,雷系半神亲自出手,居然也杀得这么费劲……”

“这手臂的源头、屠戮南蛮国的罪魁祸首,究竟是怎么个邪恶玩意……”

龟蚌爬起身来,从制高点眺望。

生长在废墟中的手臂,就像野草,黑压压的望不见尽头。

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吗?残留的法则就能撵得它抱头龟窜,真要撞见本尊,焉有活命的道理?“杀死生灵,吞噬血肉与灵魂,原地会留下邪恶的衍生物?”

夜乘风从夜寒君的影子中钻出,主动朝着一条手臂靠近。

没想到,那躁狂弑杀的魔臂,居然一改态度,老老实实缩在原本的位置,愣是不敢主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