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当初是白家的人暗通了谢濯的属下,将娇娇送过去的。至于是谁散播的谣言,大概谢家和徐家都有份!”

“徐家?”

“就是从西南苗疆迁来的那户汉人,如今这群弟子里还不知道都是谁中了那东西呢。”

苏海清苦笑,“可怜我苏家百年大族,竟因子嗣凋零,落魄至此。百十号人里,嫡系却连二十人还不到!”

苏染叹了一口气,在家族里人丁永远是最根本的东西。

便是在那个修真界,许多家族还会送一些子弟去凡世繁衍后代。

修炼天赋越高,子嗣越是不易呀。

这话苏染没有说,她的视线微微看向窗外,“确实不易。不过这盅虫一事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着人去苗疆请人了,只那人未到却先送了一副方子来。我已嘱咐苏一苏二,等他们写完了,便一人给一碗药汤。”

苏海清不由得眼睛一亮,“我竟焦头烂额,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那汤药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呵呵,徐家只在西南学了个皮毛,还算不上真正的摄心盅。区区一碗汤药不过是驱虫罢了,对他们并无大影响。只是堂口的事情你要多多上心。”

没有了堂口就相当于直接丢了饭碗。

苏染略沉吟了一下道,“家里还有几个案子?”

苏海清被她问得一愣,却还是如实回道,“统共还有十七个。”

“这实在是太少了,海清把这些案子都发下去!”

“啊?”苏海清有些吃惊,“这若是没有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难。”

“那也总比族心不稳强。”苏染打断了他的话,“你今日把在城里的产业也都梳理一遍。苏家虽靠天道起家,却也绝不仅仅这一处产业。这些俗世的基业若是用得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譬如白家,那些陈年脏事也该曝一曝了。”

“老祖!”苏海清瞪大了眼睛,祖母的意思他明白。

可是每一个修炼的天师都守着一丝不成的规矩,就是不能够将修炼之事随意的扩散出去。

不说如今国家不提倡这种大规模的公开迷信事件,说不定还会因此坐牢。

只是白家那些人合该送进监狱,可这也无疑是要将东南宗推到风口浪尖上,说不定还会引起总局的不满。

“不破不立,这锅粥已然是乱了,倒不如给它添上一把火。到时候大家都自顾不暇,谁还顾忌咱们苏家。我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苏家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起的。”苏染定定地看向眼前的便宜孙子,“怎么?你怕了?”

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打法,颇有些流氓意思。

苏海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半晌道,“既是祖母的意思,海清自当遵命。”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苏染抬了抬手,随着离着与“那位母亲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手腕竟越发的灼热了起来。

见她确实有些乏了,苏海清忍住满腔对老祖此次西北之行的好奇,只好应了一声,“是!”

正要出门,又听见自家老祖道,“你回来!”

“祖母?”苏海清亦是将近七十岁的人了,这会儿竟听话的像是个孩子。

谁知苏染竟咳嗽了几声,“我看你那堂屋摆设的不错,比我这房子好看多了。”

“……”

苏海清瞪大了眼睛。

就听上首她老人家咳嗽了几声,“我不想睡这仓了,你明也给我收拾一套一模一样的院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