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能帮他完成心愿,也不可能做与他事与愿违的事儿。

对你只能说请原谅了!

其实,就是给我十万黄金,我也并不在意。但是,你的知遇之恩,一直以来却让我非常感激!尽管那份感恩之情一直深埋着,但是,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偿还。如今,应该说是一个机会,我应该全力以赴。

实在不是我愿意无视你的愿望,真正的原因是那颗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心灵,使我不忍再去碰撞!

所以,尽管我不想愧对于你,我也只能说很抱歉!”

“我明白了!

你千万不要再说抱歉,我完全能够理解你!

应该说是我太冒昧!我只是想着感动一个人比摧毁他更有意义。但是,却真正地忽略了应该考虑到它的前提,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倪韵深沉地解释。

零子鹿歉意地苦笑一下,“这样的局面都不是你我料想得到的,可能,也不是我们完全能够控制了的。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彼此尽心竭力使它往好的方面发展,最要紧的是尽快放人。这一点,无论动用什么样的关系,我都要做到!

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无论你们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和条件,那也应该等到坐到谈判桌上。”

倪韵如同地点头作答,“事情既然这样明朗了,就不应该再让它往下恶化。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促成你的心愿!”

零子鹿也感激地首肯,“我也会做我们应该做的!”

倪韵脸上掠过一丝通情达理的微笑,“都是我们最关爱的亲人,我们一起努力!”

四月一日

尽管焦急如火,但是,寒烟还耐着性子,等待前面一波又一波人的离去。

医院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为了给余尾生治病,她曾经身疲力竭地四处寻医。但是,在她的意识中,对她自己来说,一向也被认为是一个奢侈的地方。无论是在那些为吃穿纠结的困苦时光里,还是境况好转以后,她都是尽力让自己的智慧脱离医药的控制。比如,硬抗;比如偏方、慢工食疗。

但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她不想让他们多受一点痛苦。

她把挂号单放到刚刚能够喘息一下的医生面前,感慨地说:“您真是辛苦,面对这么多的人!”

“总是如此!

哪里不舒服?”不修边幅的中年女医生一笑了之,一边见缝插针地大口地饮了几口水,转过脸来,以一种职业性的表情望了寒烟一眼,一边整理纷乱的桌子。

寒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揉搓了几下,放到膝盖上,“医生,我想你们见多识广。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女儿睡眠很困难。家里发生了一些伤神的事儿,辗转难眠,这我能够明白。只是,我这几个晚上都发现,她在浅睡眠中有呼吸急促的现象,好像做恶梦心悸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也非常地担心。

所以,来麻烦问问。”

“你带她来吧。”医生依然手眼不停地整理自己的桌面。

身心憔悴的寒烟赔笑地解释,“医生!很不好意思!

我说的这种现象,她本人还不知道。

她不仅要忙工作,还有许多丢舍不掉的伤神的事儿。从我的角度来说,能不给她增加一份负担的,就想尽力避免了。我想私下了解一下情况,您看行吗?”.

医生停下手,转过眼睛望了她一眼。双手握在一起放到桌子上,眉头一皱,“不论从患者的角度,还是医生的立场上来说,患者于医生应该是面对面的。”

寒烟尽管心里流淌着酸楚的泪水。但是,面容上却呈现出更加诚惶诚恐地赔笑,“您说的是对的!我非常地理解。

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雪上加霜地给她增加任何一点困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她看起来自然一些。”

医生低头斟酌了一下,“这样吧,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缺钙。先开些药吃一下吧。

心理健康也很关键,要多开导开导她,精神愉快可以免去许多疾病的痛苦。”

“是这样!谢谢医生!”寒烟拿起药单站起来,谦卑地微笑着感激地致谢。

“怎么啦?妈妈!您好像有事儿给我说。”零子鹿把身体靠近母亲,一边拉起她的手儿爱抚,“是不是,牵挂爸爸啦?”

寒烟竭力浮上自然的微笑,“牵挂他是自然的。好在,他不像你还有这些繁重的工作要面对!”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我还年轻,身体禁得住。

虽然,我非常希望您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又不能不顾及爸爸。

都是我不好,照顾不了您们不说,还给您们增加烦恼!要不然,接爸爸一起来多好!”零子鹿自叹地咬咬嘴唇。

“这不是你的问题。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妈妈一直都很欣慰!

只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想法可能不一样。在你们的意识中,可能更多在乎的是工作与事业。而作为父母,对儿女身体健康则更为关注。

其实,不管孩子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就是父母最好的安慰了。”寒烟真情感慨。

“怎么啦?妈妈!”零子鹿撒娇地把头依靠到妈妈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我承认,我要是每天的开怀大笑会让您满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您看,我这铁板似的身板,应该不会再让我失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