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葱茏光洁的绿叶上滚动着粒粒晶莹透亮的水珠,让人联想到雨后清新的空气,硕大的花朵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花瓣洒脱奔放,浓烈馥郁的花香引得几只娇嫩的小蜜蜂飞舞而来。

“春色盎然,暖意袭人,点墨成金,真是一幅好画儿!”欣赏的目光满含由衷的赞赏。

“真的没有缺点可言?”他挑挑眉毛,微笑。

她机灵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我可不喜欢品头论足!”

“你也应该不善于敷衍塞责!”他也跟着闪闪鬼机灵的眼睛。

她抿嘴一笑,“那么,你会挂有缺点的画儿?

“我当然力求完美!但是,我也知道十全十美不可能,就像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所以,我会取其我所喜欢的那一方面!”他津津乐道地表诉自己的见解。“你也看了,其他三幅都是摄影,只有这一副是我的大作。

每当心血来潮,思奔涌,酝酿了大作,我都要挂到这里欣赏,并请高人品评,

目前,这副佳作面世不久,可以说,你也是慧眼识珠首位幸运的鉴赏者。

敬请发表一下高见吧!”他热情相邀。

“如果在你的王国里给你泼冷水,会不会显得太失礼?”她一直以一种迷恋的神态目视着眼前的一切,聆听他的侃侃而谈。这时,她挑挑眉毛,翻动着光彩闪动的眸子微笑地望着他。

“不会!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平易近人的吗?再说了,以金钱开道的现代社会,咨询都要收费的。你看,如果免费就能得到高水准的评价,我不是很沾光!”

“那好吧!承蒙你的抬举!我就知无不言了!”她优雅地一笑,转向画面。“你说的很对,的确,我感觉有个不足之处,不过和优点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还说我嘴甜呢!你也毫不逊色噢!”

“真是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什么?污泥?”

“哦!不好意思!口误!口误!应该说是托福!托福!”

“这还差不多!”

“好!言归正传。

如果单看这幅画儿,绝对是一副给人以美感享受的好景好画儿。只是,倘若仔细地琢磨琢磨,画中的内容和题款中的这个‘风’字一同联系起来,不免隐约感触到有点不对题的美中不足。当然,就像蔚蓝的天空中一小缕纤细的云彩无伤大雅。”她谦和地微笑而语,之后,又不经意似的察颜观色地望了他一眼。

“能看出这一点的是高人!”他赞同地伸出一个大拇指向她面前用力地举举,“尽管,我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自大郎。但是,很多人都敝帚自珍地自认为还是自己的孩子好,我也不能免俗。所以,如果不是切中要害的指点,我是不会照单全收的。

给点修改意见好吗?”

“对于绘画,我可谓门外汉,只能抖胆说一点感觉而已。”她浅浅地向他一笑,转向画面。认真思索地说:“不论改动画面,还是题款,都应该有许多种。

我觉得,改‘头’应该比较简单些,因为画面上没有风的影子。所以相应的,只改一个字,题款中没有‘风’字,应该就可以了。

但是,这也要注意斟酌,改换的字还是应该和画面中的内容相互照应。

倘若,换‘面’,就不仅要多费点神思,还要多添加一些笔墨。因为,表现的是温暖的春天。风的度,就需要掌握好,像飘逸的丝绸,曼舞的天仙,总之,轻柔如诗如水的神韵应该得到体现。

叶片、花瓣或者蜜蜂的翅膀都可以让它们以动态来显现风的影子。有了动感的画面也会更加逼真。”

他高高地举起两只大拇指,“真是深邃的见解,绝对的世外高人!

哎!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呵!实在可惜!如果你也有我这样得天独厚的受训条件,那一定会在画界大放光彩!”

她哈哈一笑,“这顶帽子会压垮我的!我只不过班门弄斧!”

“即便如此,也能歪打正着!”他热情鼓励。

“你不会不记得你刚才的诺言了吧?”她逼视地望着他。

“什么?”他耸耸肩膀,摊开双手做了个一无所知的姿势。

“这么赖皮!你不知道诚信是黄金么?你得意什么,其实我很为你做了赔本的买卖而可惜!”她眯缝起讥讽的目光微笑地望着他。

“好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噢!”他舒畅地伸了伸腰肢,明亮的眼睛中跳荡着调皮的光彩。说着,像优秀的侍者一般,鞠了一个富有诚意而优雅的屈膝礼,“为我的谎言向你做最诚挚的道歉!

怎么会忘记了呢?为你效劳永远是我的快乐!你很快会得到回音!”

他狡黠地一笑,向门口走去,又突然转身折过来,冷不防地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一蹦一跳地跑出去。

“儿子,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余母面对哼着小曲喜孜孜弹跳着进来的余尾生渴望着。

“没问题!妈妈!只是要老爸一个人受累了!”余尾生亲昵地依着母亲的肩头笑。

“没问题!儿子!老爸向来任劳任怨!”余源风趣地笑。

“余余您!您真是我的好榜样!”余尾生亲热地拥抱了一下父亲的一只胳膊,跟随母亲走出厨房。

“妈妈!我知道您要问我什么。”关上房门,余尾生避开母亲疼爱而斟酌的目光,随手拿起一本,漫无目的地翻动着。

“你不希望我们彼此沟通?”余母关切地探询。

“如果不希望的话,今天我就不会带她来。但是,我不打算今天就给您答案,更不希望否定的答案影响了我们的情绪,近而伤害到我的客人。

如果您能拿出您高贵的心态,对她好一点,我会很感激!”他目光灼热地望着母亲。

“看来,她对于你,比我们预想的还重要!原来,我只是从你姨夫那儿听到,你有一个得力漂亮的助手。”余母的眼光深邃起来。

“是的,妈妈!请原谅,我事先没有告诉您们。

但是,就是到目前为止,尽管我千方百计地想方设法希望融化那颗坚冰似的自尊心,好像仍然没有完全做到。”一丝无言的痛楚从他清澈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就是说,是你在高攀她了?她如此身价,如此高傲,是资历高深,还是出身名门?”余母侧目而视,高傲的嘴角不由得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