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两旁,像卫士一样矗立着两行粗大挺拔而葱茏的碎叶乔木,雅致、婆娑的绿叶即展示了它旺盛的生命力,明快之中给人们撑出一片清凉与幽静,也独立醒目地表明它物稀为贵的尊贵。

这里即有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也有长发飘逸柔美的秀女。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闪着碎银子般的清流犹如美女蛇一般的婉转。两边的堤坝上,依依含情的垂柳随着轻柔的风儿,和清澈的流水中几只雪白优雅的天鹅儿们,组成了一副轻歌曼舞悠然美妙的图画。

在这片纯净的绿海里,几栋白色的小洋楼安详地置身其中。在明媚的阳光下,随风摇曳的大朵大朵艳丽的鲜花和株株俊雅葱茏的乔木散落在左右。

几声鸟儿叽啾的鸣叫,打破了一片宁静,也使人们意识到这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不是幻想的画面或者虚拟的仙境。

她一向清心寡欲。偶尔做梦的时候,这样一处胜境也许会在不经意之间闪动一下。而如今,魔术一般,它竟然真真实实活脱脱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她那像过滤了一切杂质清泉一般的澄澈的眼睛收缩起来,紧紧地盯着他,恍惚地疑问。

“回家呀!”余尾生阳光满面,眼波流转,语调欢快地回答。

“你家……”她不由怔怔地望着。同时,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被压迫地烟消云散了,“喔!我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等你吧!”

“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你一身的清白。而且,这儿即不是老虎山,也不是妖怪洞,你有何畏惧呢!”他笑而鼓动。

“一叶知秋。这样非凡梦幻般的仙境,相形之下,不仅会使我渺小到找不着自己,也会给你丢面子!”她心酸而迷茫地望着那片美丽洒脱的庭院,还没有走进去,脉搏已经跳得飞快了。

对她来说,那是只有在电影上或者在画面中才见过的人间童话。相应地,住在这里的人们也一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众生了。

“你为什么不这样想:这样的仙境才配得上我呢!”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作了个滑稽的笑脸,“拿出你对待工作的那种拼搏精神,那份灵巧的心儿,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你有资格,也有可以遨游的美丽天空,而我必须知道自己是在现实中活着!”她嘴唇上细致的线条微微地紧了紧,颔首苦笑之间怅然轻叹。

“尾生,为什么不进来?”风度儒雅的余源微笑着迎上来。他是那种化底蕴根深叶茂的人,这种神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也不是投机取巧,掺杂水分就可以鱼目混珠的,那是优越的豪门与世家的象征。

“哦!爸爸!”余尾生走向前,孩子般兴奋地紧紧拥抱了一下父亲。然后,满眼闪光地转向零子鹿,“我亲密得力的搭档,零子鹿小姐!”

“屋里坐吧!姑娘!”余源慈爱地笑着邀请。

“恩!”她礼貌地含笑点点头。

他是一位无懈可击睿智的长者,和蔼可亲又不失尊严。心思细腻的零子鹿感受了这些,使得本来慌乱的心稍微稳定了一些。扭回头向余尾生抱怨地皱皱眉头,但是,也知道目前的状况: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余尾生给她一个热烈而鼓励地笑容,同时,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尾生啊!看到生龙活虎的你,我就放心多了。你这一走,竟一去不回头了,真的有这么忙吗?”余源那充满疼爱而欣赏的光束笼罩住了儿子。

“当然喽!万事开头‘忙’么?思乡,也只好梦里归故乡了!

——幸好,有零子鹿慷慨鼎力相助。

要不然,您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您狼狈的儿子呢!”余尾生向父亲滔滔不绝诉说,一边撒娇搂搂父亲的肩头,“还是回到家舒坦!无拘无束,无官一身轻呵!”

他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妈妈呢?”

“在楼上写东西呢!你来了这么个突然袭击,她还不知道呢,我去看看,你照顾一下零小姐。”儒雅的余老向零子鹿慈爱温暖地笑笑,走上楼。

“紧张吗?”余尾生坐到零子鹿的身边,鼓励地握握她的手。

她迅速地抽回,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习惯性地舔了舔了嘴唇,“这真是赶鸭子上架!”同时,缓缓地放开拘谨的目光,巡视着室内的陈设。

这是一间高大、宽敞而豪华的客厅,暖洋洋橙黄色的基调洋溢出富丽堂皇的气质。

不论多姿多彩华贵的灯盏,光洁精致的木质地毯,华美柔软的壁纸,典雅的刺绣窗帘,还是玲珑精巧的小摆设;不论是古典优美的花纹,还是修长圆润的线条,无不显示着装潢的考究,格调的高雅,从而洋溢着金碧辉煌的光华与高贵典雅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