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立在原地,他身上独有的香气还依然萦绕在她身前,就犹如自己一个恍惚,如梦一般在他离开自己的身体的那一瞬间,支离破碎。

他在这座糜烂处处散发着铜臭的城市,有很多别墅住所,或许他每一个住处都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吧,而他三年来,每一天晚上都会回来这里,他却如往日那样礼貌的离开了自己。

莱恩静静的看完了这场稍微有些香艳的场景,略微有些失望,他以为老板这次终于抵抗不了了不过,他嘴上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这个女人平时端庄清秀雅在老板面前总是妩媚动人,瞧瞧人都走了,还在这意乱情迷。

莱恩侧身而过时,乘月叫住了她,莱恩回头女人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清丽,她抚了抚鬓边微乱的黑发,莱恩望着有些浑浊的左眼,这是个不好的预感,旋即低下头去。

莱恩敲门进来,余尾生正站在落地窗前,刚才的一幕显然落入他的眼中,“她问了什么”。

莱恩轻轻一笑,“当然是问了所有女人最关心的问题!”

还未等余尾生张口,莱恩便接着说,“我回答她,老板只有她一人,这本是事实。”

余尾生看着楼下的人消失在视线中,“就这样?”

“就这样”

“莱恩,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找到一个让她相信的理由。”

“哦,老板,您这是在难为您的属下。”

余尾生勾起自己惯有的优雅笑容,回过身,目光有几丝玩味。

莱恩撇了撇嘴,“没办法,谁让您三年都未碰过她一次,以你沉稳冷静的性格,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疑心重,你不碰她外面自然是有别的女人。”

莱恩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下去,“ss,你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这样让她越陷越深,谁都不会好过。”

落寞脆弱偷偷溜过他的眼底,清凉的眼眸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温言细语,款款深情。

时间是深夜里溜过的猫,悄无声息。

清凉如水的月色中,他故意遇见了那个叫余璃涴的女人,而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亲手杀了曾经寻寻觅觅的身影。

空气陷在了沉默中,温柔的月光缓缓穿梭在两人之间,直到有人敲门,余尾生优雅的笑容再次浮出,他只是想起了那个名字,还有在那之前和以后似乎是命运预谋已久的谜题。

他走回自己办公桌坐下,莱恩将拿到手的厚厚一叠件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推到他面前。

“这些足以将你那还有些威望的叔父余越赶出余家。”

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随意摆弄着桌上各种叔父与创余总公司方面勾结的证据,而他的叔父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些自以为得到的商业机密全部都是他故意泄露的,最近这位叔父太不安分了,想尽办法搬倒自己,那么他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螳臂当车,而那个刚上市一年多的公司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寒彻心骨的薄笑,他的手指缓缓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那种笑霍然褪去,唇角渐渐抿紧,心底似乎有名叫痛苦悲伤的洪流冲击着他的胸腔。

一家普通的咖啡馆的包间里,叔父与面前的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而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位正上咖啡的服务员,她露出了标准的职业性微笑,明澈的眼睛使余尾生覆在上面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他猛的站起,带起了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柜上。

莱恩一惊,看着失态的老板,他双手杵在桌面上,头低低的垂着,

“余总!”没有反应。

他忽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旋即回到似乎能装得下整个天空的落地窗前,眸光闪烁,园子里一望无垠的白玫瑰独自幽香,似乎阳光都浸透了花香懒懒斜斜的射进来拉长了他身后的背影。

那个笑干净而纯粹,莱恩拾起了那张照片皱着眉正细细的端详,莱恩微微叹息,心里默念了一句,“果不其然,余总界是圆的!”带着微微的无可奈何。

他回头望了望落地窗前的余尾生,自从无意间瞥到那个稍纵即逝的身影,他们之间陷入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甚至微微有些诡异,可他面上依然平静如常,云淡风轻的,他就安静的站在那,毫无焦点的望着窗外。

这时门开了,是余乘月,她向来如此,无论是在这座宅邸还是在余尾生的公司大厦,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可以不必敲门登堂入室,可以不必通报随便出入总裁办公室,可以辞掉甚至封杀任何一名自己讨厌的员工,还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是总裁的未婚妻,余尾生对他的包容甚至有些过分,他对她只有一种表情便是温柔如水的目光与微笑,除此之外却是吝啬的再也不肯给予,这样的亲近又似疏离的感觉让她几乎疯掉,他一面相信他爱着她一面又忧心忡忡,惶惶不安。

而外人只道总裁太过宠爱自己这个美丽清纯的未婚妻罢了,而清纯却是像后天造作出来的。

她盯着莱恩手中的照片一动不动,莱恩不知如何是好将照片放在了桌上,而早已回过头的余尾生摆出对她惯有的微笑,声音也变得那般温柔,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风抚过被冻得发颤的脸颊,悠扬悦耳,“她的眼睛漂亮吗?”

说话间他已来到她身前,亲着那只浑浊没有灵气的左眼。

乘月又一次面红耳赤,那种暖顺着自己的眼睛蔓延在自己的每一处肌肤,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哪怕是一个温热的呼吸也能让她方寸大乱,魂不守舍,她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如空气般的重要。

她轻轻搂着男人挺拔而结实的腰身,回应道,“喜欢,非常喜欢。”

余尾生的眼睛忽而灿若星辰,“好,等我给你取来。”

不想打扰两人的莱恩望着窗外,听到余尾生的这么一句诧异的回过头,还好两人的缠绵恰好结束,乘月红着脸跑了出去。

“瞧瞧,她会不会后悔自己这么草率的举动,她期待已久的吻我们的老板似乎还能给的更长些。”他并没问出对那句话的原由。

在余乘月跑出的一瞬间,余尾生表情立刻被冷漠淹没,仿佛刚才那个给予女人绵长深情的拥吻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莱恩,做好你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