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手艺不错。"

还用你说!眼看着饭堆起来的小山头被他削平了。

零子鹿急了:

"晚饭别吃太饱,六七分饱就行,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有这么劝客人的么!

这回霍岩有点回过味儿来了,边嚼着米饭边打量零子鹿,见零子鹿的眼睛不时落到他面前的碗里,想了想,试探着把汤匙递了过去...

零子鹿一门心思全在那喷香的蛋炒饭上,也没多想,接过汤匙就挑豌豆多的地儿狠狠挖了一大匙放进嘴里,真香!

待挖第二匙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抬头望向对面,见霍岩幽黑的眼睛正看着她,猛然回神,尴尬的递过汤匙:

"嘿嘿,你吃,你吃..."

霍岩接过汤匙,眼睛仍盯着零子鹿,零子鹿则看着他拿汤匙的手,挖了一匙饭,缓缓送到嘴边,零子鹿的眼睛跟着汤匙移动...

霍岩停了一会儿,试探着把汤匙送到零子鹿的嘴边,零子鹿下意识的张嘴吃饭,然后霍岩自己舀了一口吃了,又喂零子鹿一匙......

仿佛中了魔咒似的,小小的空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汤匙偶尔碰到瓷碗的细小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霍岩三两下用汤匙扫净碗里的最后一点饭,喂进零子鹿嘴里,零子鹿猛然惊醒,顿时脸上和脖子跟着了火似的暴红。

一把抢过碗和汤匙,落荒而逃...

身后隐隐传来霍岩低沉的笑声...

天哪,自己至于饿成这样吗?真是丢死人了!

零子鹿是没脸进屋了。

到外屋一看,她老爸和三叔居然坐得好好的边喝边谈,有说有笑的!

看来那家伙说对了,俩老头发酒疯当娱乐呢。

自己是白操心了。

零子鹿在外间屋里蹭了半天,不好意思进屋,可也不能把人扔那儿不管啊,正犹豫着,霍岩出来了,问零子鹿:

"我睡哪儿?"

零子鹿不敢看他,绕过他身边进屋铺被去了。

霍岩和她老爸睡隔间的外间,她自己睡里间,就是刚才霍岩吃饭的那间。

被都铺完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正奇怪呢,就见霍岩拿着牙具进来了,感情刷牙去了!

零子鹿指了他的床铺,就出去了。

霍岩也不客气,脱了衬衫长裤拉过毛巾被倒头就躺下了,反倒睡不着了。

无比清晰地听见零子鹿在院子里走动,然后是泼水的声音,颇意外的‘咦’了一声,不一会儿,有搓洗板上洗衣服的声音,霍岩判断,定是在洗自己的袜子,心情大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零子鹿就郁闷了,边洗霍岩的臭袜子边想,这算怎么回事儿,凭啥自己得给他洗袜子,除了老爸,她还没。。。。。。

零子鹿晾上袜子进屋时,她老爸和三叔还唠呢,已经进入了掏心挖肝忆苦思甜的阶段了,也没打扰他们。

忽然想到,他车子停哪儿了?

马上出去大门外一看,果然在大门外靠墙的一侧乖乖停着呢,道窄,差点占了住整个路面,估计放这也没啥事,真要丢了算他倒霉。

零子鹿又进屋了,不放心她爸和三叔,点好了蚊香,坐里间看,等他们喝完好收拾过去。

朦胧中头重重地磕到桌上,一下子清醒了,外屋没声儿,出去一看,外屋炕上一溜儿睡了一炕的人。

她爸已经上炕睡了,三叔也没走,挤在她爸和霍岩中间的没铺褥子的空炕上也睡着了。

零子鹿没准备他的铺盖,看他睡硬炕上也不舒服,又进里间,从被垛上抽出一套被褥和枕头来,见炕上俩老一少三个睡的正香,不忍心叫醒他们。

上了炕,把被褥放三叔边上。

以前她们姐妹俩小的时候,晚上老爸常常这样拉着她们玩儿,被老妈看见了少不得斥责老爸。

那时炕上铺的是蔑席不滑溜,现在是地板革,很顺滑,没费多大劲儿就把霍岩和褥子搞定。

零子鹿跨过霍岩身上,去中间给三叔铺铺盖,刚跨过去,就听霍岩轻笑:

"你还挺有劲儿嘛!"

零子鹿一听霍岩醒了,没好气的道:

"醒了也不吱一声儿,让我费劲儿。"

"我哪儿知道你要干什么,再说,我不是怕你尴尬么。"心道万一投怀送抱我就笑纳了。

零子鹿大窘,他不提还好点儿。

这以前挺正经个人,现在怎么这么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