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早。”陈锦年轻声打招呼,打断了李伯的沉思。

李伯抬起头,看到是陈锦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陈大人,你怎么会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陈锦年走到李伯身边,坐下身来,神情凝重地说道:“李伯,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李伯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陈锦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沉稳:“哦?什么事?”

陈锦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有一桩监守自盗的案子,我想知道当时处理这个案子的人是谁。”

李伯闻言,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陈锦年,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个案子……我记得当时是由刘捕头负责的。”

“刘捕头?”陈锦年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似乎不熟悉。

李伯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刘捕头是当时衙门里最有能力的捕头之一,他办案严谨,很少出错,但那个案子……确实有些蹊跷。”

陈锦年听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他知道李伯是一个极其正直的人,如果他说那个案子有蹊跷,那么很可能真的有问题。他看着李伯,追问道:“李伯,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否详细告诉我?”

李伯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复杂。

刘捕头接手案子后,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但奇怪的是,嫌疑人被确认后不久就突然暴毙在家中,而刘捕头在办案过程中,也遭遇了不少的阻碍和威胁,最终,案子以嫌疑人暴毙告终,真相如何,无人得知。”

陈锦年听完李伯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知道,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危险。

他看着李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李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李伯看着陈锦年坚定的目光,心中也为之一振。

陈锦年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

他向李仵作行礼后,直言不讳地问道:“李伯,晚辈有一桩旧事,想向您请教。”

李仵作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他捋了捋长须,缓缓开口:“锦年啊,你可知这衙门之中,有些往事,是不能随意提及的。”

很快,李仵作便能轻松的知道陈锦年要询问什么。

陈锦年眉头微皱,心中虽有不甘,但仍恭敬地回答道:“晚辈明白,但有些疑团困扰心中已久,实在难以释怀。”

李仵作叹了口气,似乎是被陈锦年的执着所打动。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二十年前,这衙门中确实有过一桩离奇之事,当时的县令,名叫付豪,他确实只坐了几个月的位子,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陈锦年闻言,心中一动,急切地问道:“李伯,您能否详细说说这付豪县令的事情?”

李仵作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付豪县令的离去,背后有着诸多复杂的原因和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年轻有为,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陈锦年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追问道:“李伯,您既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为何不能告诉晚辈呢?这桩往事,或许与晚辈正在调查的一桩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仵作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深深地看了陈锦年一眼,似乎是在评估他的话语是否可信。

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便告诉你一些吧,但你要记住,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陈锦年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行事。

李仵作开始回忆起往事:“付豪县令,当年确实是一位有为的青年,他才华横溢,志向远大,深受大离的器重,然而,他性格刚烈,行事果断,得罪了不少权贵,在他上任后不久,便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权力斗争中,最终,他无法抵挡那些权贵的联手打压,被迫辞去了县令之职。”

陈锦年听得津津有味,他追问道:“那付豪县令辞官之后,去了何处?”

李仵作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辞官之后,便离开了这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回了老家,有人说他去了外地经商,具体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陈锦年心中暗自思忖:“既然付豪县令已经离开了这里,那么要找到他恐怕并不容易。”

李仵作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补充道:“锦年啊,有些事情,或许并不需要去追寻真相。有时候,真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和残酷,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护百姓的安危,这便足够了。”

陈锦年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向李仵作鞠了一躬:“多谢李伯的教诲,晚辈会铭记在心的。”

他起身离开了监牢之中,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刘捕头和付县令是不是受了处罚,还是他们都隐藏了起来。

他知道,这桩往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扑朔迷离。

但他也得知了一些实情,只要往下深查,就一定有结果。

陈锦年匆匆走进存放卷宗的地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誓要为蒋莹的父亲洗清冤屈,还他一个清白。

他逐一查看、翻阅着二十年前的案件卷宗,每一份都仔细地过目。

然而,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尽管所有的卷宗都整齐地摆放在此,他却始终找不到与蒋莹父亲相关的任何记录。

仿佛那个案件从未存在过一般,这不禁让他心生疑窦。

陈锦年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难道当年的付豪县令真的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但随即又坚定了信念,他是一个较真的人,既然没有线索,那就自己去找线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卷宗存放处,径直走向顾县令的房之中。他知道这一举动十分冒险,但为了蒋莹,他愿意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