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和符竹被移到左厢房,赵员外在屋中来回踱步,见杜宇一味的伤心,试着问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我连夜派人通知贵观?”

杜宇一愣,就要从地上站起,但双脚刚一用力,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我要赶快回观中,我要告诉师父!”

“不急!”赵员外连忙拦下杜宇,看着杜宇还在滴血的伤口说道:“道长您受伤如此严重,怎么能行的了远路,还是等江郎中过来给你包扎之后再说吧。江郎中马上就到,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赵员外叹了口气,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遇到同门师兄被邪物侵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易了。当下不在说话,皱眉沉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是府上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可也不应该牵连到邙山道观呀。

“员外,江郎中来了。”一名劲装的大汉快步进屋,躬身说道,身后,跟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

“快请进来!”赵员外忙道。

看到半边身子都是血红的杜宇,江段的困意瞬间全无。把手中的药箱放到桌上,小心的将杜宇身上的道袍褪下,解掉何珍包扎的布带。

翻卷的皮肉,深可见骨的伤口,往外渗漏的鲜血,行医数十年的江段也吃了一惊,“若是对方剑上力道再大上几分,恐怕整个左臂都要被卸下来了!”

杜宇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力消耗太剧,脑袋变得有些混沌,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感知都变得迟缓,就连江段将半瓶疗伤的药涂抹到伤口,都不觉的怎么疼痛。而棱镖从腿上取出时,杜宇也只是皱了皱眉。

处理完杜宇的伤口,江段又为符竹检查。虽然符竹全身伤痕鳞鳞,看似很严重,实际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主要是神魂重创。

一名护院拿着从杜宇身上取下的棱镖,呈到赵员外面前,道:“员外,这种棱镖,少见的很,咱们城中好像没有那家铁匠铺打造。”

“可能是邙山道观自己打造的,毕竟出自符道长之手,”赵员外看向杜宇,有心问问杜宇,但看杜宇迷迷茫茫的样子,还是算了。

赵员外走出房间,对门外候着这的一位护卫低声道:“水柳,多叫几个人,立即启程赶往邙山道观,两位道长在咱们府上出了这种事,若是处理不当,会给府上惹来大麻烦的!”

“是,”那名叫水柳的护院躬身应道。

“到了那里,好声说话,道长们打骂任便,千万不可顶撞,务必多请几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来。”赵员外说到此处,稍一沉吟,又叮嘱道:“告诉同去的人,到了邙山,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千万不可胡乱猜测,妄言说话,给咱们府上惹来麻烦。”

“是,老爷!”水柳明白家主的意思,到马厩中牵了坐骑,便急向门外赶去。

但水柳很快又急急忙忙的回来了,“老爷,门外来了两个道长,说是邙山道观的,来找符竹、杜宇道长。”

“那还不快请进来!”赵员外忙起身去迎。

来人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男的身材魁梧,国字脸,长胡须,大眼浓眉,气势威武。女的身材修长,长相貌美,虽然看上去三十来岁,但皮肤白皙,不输少女。

“见过两位高道,快快请进,”赵员外远远便高见礼。

来人是邸钢、许兰天夫妇,本是常年驻守望江峰的。两个时辰前,卢然寻到望江峰,言师父担心杜宇和符竹二人做法不顺,请她们夫妇到落天城赵府走一趟。

邸钢夫妇虽然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但其实已经五十余岁,修行数十年,均是开光后期修为。二人闻言,不顾开山劳累,立即启程,一路紧赶到了这里,见赵府灯火通明,已知事情不妙。

邸钢和许兰天进到厢房,分别查看杜宇和符竹二人伤势,听了事情经过,摇头叹息道:“是我二人来的慢了,符竹师弟神魂受创严重,即便能保住性命,何时苏醒便难说了,也许是数日,也许是数年,也许终生无法苏醒。”

邸钢为符竹和杜宇分别服下丹药,又将几张疗伤的灵符贴在二人较重的伤口上,然后接过赵凌,道家灵力终究要比武道内力更适合符竹。

“此事看来,是有歹人暗算我邙山道观,”许兰天拿着棱镖和符竹使用的钢剑仔细看了看,“这把七星剑品质上等,不是落天城能够锻造的,我要赶快回观,禀告观主。”